穆亦中午吃过饭走的。
走之前姜也没觉得怎样。不就是一晚上不在家吗，二十多个小时的事，三顿饭，或者画一幅画睡一觉就过去了。
可真听见关门声响起的那刻，他心里瞬间变得空落落的。
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茶几上放着穆亦走前没看完的书，书签的流苏散乱的坠着，卧室里到处都充斥穆亦身上的甜香气息。
家里所有的摆设都没变化。只有他这个人，变成了空心的，灵魂仿佛被抽干随着穆亦关门而远去。
姜也心里有火燥的不行，在卧室和书房之间折腾了几圈，画笔拿起又放下，静不下心、坐立难安。
他开始怀疑病的人不只是穆亦自己。
这样下去不行，得转移下注意力。与其在家里度日如年不如出来打球散散心，所以他这才把温淮之喊了出来。
可，打了三个小时的球，耗尽了一身的力气。心头闷闷的那股劲儿还是没有丁点缓解。
姜也的手机界面停留在跟穆亦的微信聊天框那里。
最近一条的聊天记录是在昨天。
算着时间，穆亦应该早就到平城了。但他却一直没有收到消息。
姜也很轻的哼了一声，抿了抿唇然后慢慢敲字，问：【到了吗？】
他的每一个小表情都被坐在正对面的温淮之看在眼里。
温淮之夸张的“嘶”了一声，有点肉麻的耸了耸肩，嘴欠着说：“哥，如果现在你面前有个镜子的话，你就会看见一张怨夫的脸。”
姜也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板着脸说：“不用镜子，我现在就想看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你觉得咋样？”
温淮之秒怂：“别，别这么暴躁。”
这时，旁边座位坐下一对小情侣，身上还穿着校服，看年纪大概率是附近的高中生。
男生要去前台点餐，临走前问那女孩：“你要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女生笑着说：“芝士的。”
那男生点了下头刚要转身，便被女孩从背后扯住了衣角。女孩四处瞄了眼，然后拽着男生胳膊让他弯腰，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下触碰，都不能称得上叫吻，然后女生脸涨的通红，害羞着推男生：“你快去吧。”
青涩的年纪，赤诚的情感。
姜也原本是听见那句芝士蛋糕下意识的转过头，刚巧看见了这一幕。
他多看了两眼，神色温柔，眸底还隐隐透着一点羡慕之色。
想，原本他也可以拥有一场这么温馨的约会的，刚巧穆亦也同样喜欢吃芝士蛋糕……
对面温淮之的口哨声把姜也从幻想中唤醒。
温淮之似笑非笑的说：“哥，你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叫什么吗？”
姜也一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指定不是什么好话，敷衍的哼了一声：“爱说说，不说滚。”
姜也的不配合温淮之早就习以为常，自说自话着揭晓答案：“你这叫代餐式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