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看着镜子没精打采，眼眶红红的自己，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
怎么没问清楚就扑上去了呢，怎么就哭了呢。
好丢人……闹钟再晚响几秒钟，他就准备要表白了。
——顶着通红的兔子眼表白，那画面太美好，不太敢想。
他已经在卫生间里待了一个小时了，穆亦侧耳听着没有水声，确定姜也不是在洗澡。
有点担心的伸手敲了敲门：“你还在里面吗？需要帮忙吗？”
需要……姜也心想，麻烦你帮我去厨房找一把趁手的刀，我准备重金求一个扭转时空的办法，穿越回两个小时前手刃了自己，一刀抹脖的那种。
“没事。”姜也松了口气，觉得人还是得面对现实，拉开门，蔫蔫的：“你找我有事？”
穆亦点头，说：“嗯，我们刚才不是还有话没说完吗？”
刚沉淀好的心情再次火山喷发。
怎么还提这茬儿啊！你们理工男这么刻板的吗？
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耿耿于怀的干嘛啊？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继续去看书不行吗！没有工作吗？生命里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了吗？！
我该怎么说才能才能绕开这个话题？
是漫不经心三分笑意的表情更自然，还是无情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装逼脸更能让他知难而退？
或者露出标准的友好社交八颗牙笑容，跟他说——亲，您记错了呢，我们话都说完了呢。
“是的，还有话没有说完。”姜也小声开口说道，无助的缩成一小团，像是拿着0分试卷等着家长签字的少年。
沉默了很久。
半晌后，猛地一拍脑门：“不过我下午还有工作，改天吧！”
穆亦：“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不用去学校吗？”
“不用去学校就不需要干别的工作吗！”姜也慌乱急切的打断穆亦的话，语调拔高，因为羞恼脸色涨的通红。
“人生是旷野，不是旷工！你一个人民教师怎么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穆亦错愕：“我——”
姜也摆手：“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以后自己注意就是了！组织上还是很信任你的工作态度的！”
然后转身冲进书房，门被摔的震天响。
如果他进门之前没有左脚拌右脚的话，这套动作看起来确实很流畅。
穆亦：“……？”
姜也关上门后才像是重新找回安全感似的。靠在门板上长呼了一口气，穆亦应该没看出来吧？
动作很轻很轻的竖起耳朵贴在门边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嗯，应该是没看出来。
说着抬起手揉了揉胸膛里“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才稍稍放下心来。
情商高的人学习能力也不差。
有了这一次预备表白失误的经验，姜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结经验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