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拿到上级的消息,就是说国师回来,已经接触了压舱石和一些高层社员,还说情况有些不对,具体如何还不清楚。”
圆脸青年激动地骂道:
“你跟我说句实话,他到底死没死?我可探听到,国师给朝廷放话,威逼伪帝给他恢复名誉,还说,二皇子当初发动政变,根本不是他蛊惑的,而是二皇子自己的心思…”
黄金荣心乱如麻,闻言沉声告诫道:
“住嘴,这种话你是从哪听来的?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对外,都要按照太傅的那套说辞。”
圆脸青年恼火道:
“这里有外人吗?谁不知道政变的是二皇子?太傅那番说辞骗骗那群书呆子读书人就好了,我又不会乱说。
而且,现在往外说的是那妖道!而且压舱石死了!太傅知道不知道?”
黄金荣默不作声,颓然道:
“我又接触不到高层,如何知道?总之,我此前没有收到国师要来的消息,可能是我级别不够!”
抱怨了几句,他突然猛地察觉不对劲,抬起头,盯着面前熟悉的社员,眼神狐疑:
“等等,你今天的性子不对…不对!你是谁?!”
圆脸青年面无表情,脸庞蠕动扭曲,身高也咔嚓咔嚓生长,恢复为千面神君模样。
他冷笑着说道:“赵大人说了,投降不杀。”
黄金荣汗毛乍起,藏在袖中的匕首划过寒光,朝千面神君面门凿去!
“呜!”
被禁魔钉封死了丹田的千面神君翻滚闪避,并不与之交手。
黄金荣刺出匕首后,却是团神撞开门窗,朝书铺后门逃窜!
“呵呵。”千面神君冷笑不语,默数:“一、二、三…”
只听外头噗通一声,黄金荣被如沙包一般打了回来,一名名穿着夜行衣的锦衣校尉从黑暗中走出,将其生擒活捉。
当一行人,乘着夜色,穿过僻静的巷子,顶着月光抵达一处巷子口时。
千面神君卑躬屈膝:“大人,人拿到了。”
头顶乌云散开一角,月光如水浸润夜色,宽大的车帘被掀开,露出箱内的四人。
赵都安神态淡然,如坐镇中军的将领。
旁边的公输天元笑呵呵看着对面的芸夕。
穿着囚衣的少女,手中捧着一朵金属喇叭,此刻,喇叭里传出轻微的声音:
“大人,人拿到了。”
公输天元笑呵呵道:
“我都说了,这件镇物叫两声,教那什么神君身上藏一朵,你拿一朵,对面的一切动静,你都听得见,你还偏不信。你质疑别的我不管,但本神官的造物,从来都是精品。”
芸夕置若罔闻,她神色呆呆的,如同一只提线木偶。
那张虽发丝凌乱,却清丽过人的瓜子脸上,眼眶中隐隐流淌出两行晶莹的泪,喃喃道:
“不…不可能…你们在合伙骗我…也骗了他…政变的不可能是二皇子…太傅不会骗我…”
方才,她全程听到了屋中对话。
青鸟轻轻叹了口气。
赵都安懒得搭理芸夕,走下马车,垂眸俯瞰被锦衣校尉用刀压着,跪在地上的黄金荣,微笑道:
“接下来,不要叫,不要喊,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知道了么?”
钱可柔抬手,摘下对方口中的布,黄金荣目眦欲裂,盯着赵都安:
“赵狗,你不得好死!”
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你不想活。”
他转头,对公输天元道:“劳烦你了。”
“小事一桩,”
公输天元一摆手,慢腾腾下了车,反手扯下身后的大竹筒,用胖手“咚”的一声按在地上。
袅袅白烟中,一只妖异漂亮的狐狸缓缓从竹筒爬出,凝视黄金荣。
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