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说，大庭广众下谁要敢说，就是下一个程生，说不定比他更惨，毕竟他们没有程生孤注一掷的勇气。
大家埋头吃饭，不愿再看。
走到打餐窗口，看着里面零星几个盘子，菜品是不错。
“噫？怎么看起来有点少？”
管理员故作刚忙完，从后厨走出来，解释道：“孩子们刚打完，新的还在炒。”
这个解释倒也过得去。
程生看着窗口里从未见过的新鲜食材，心里冷笑，真被祁山说对了，就算是突击检查，他们也有备用方案糊弄过去。
面上笑道：“我就说吧，我们校长是个很优秀的校长。”
身后的学生撇嘴，是啊，优秀，就是眼睛有点老花。
“提出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啊对对对，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就算我们学生行事有些过激，他也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宽容。”
是是是，学生的意见，他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文教官若无其事问道：“你们学校，还有整只烧鹅？不需要切吗？”
“呃，要要要，现切现给。”心里骂后厨傻缺，把他给姐夫带的下酒烧鹅一起放上去干嘛，谁家食堂放整只烧鹅啊，还只有一只，只希望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人，不要细想。
“这么费功夫啊，多少钱，一份四元？”
看着面前的标签，一份四元。
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个价格不可能，肉类怎么可能四元一份。
“你们食堂的菜，还挺便宜。”文教官若有所指。
“是是是，我们要为学生考虑。”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程生给了后面学生一个眼神，立刻有同学明白了。
男生端着盘子走上了：“老师，我的菜打错了，我要的是烧鹅，不是烧排骨。”
说是排骨，实际是红烧大骨头，尝个味，没有肉，肉都被剔干净，做成另一道菜了。
奋笔疾书的女人抬头看了眼，眉头紧皱，眼神扫了一圈学生们面前的菜品，再看了一眼身后的窗口，何止是有点不同啊，简直是完全不一样。
“换，老师马上给你换”管理员笑得腮帮子都要抽搐了。
随后一个个学生站起来，“老师，我的菜也不对。”
“老师，我的也是，我要的是青椒炒肉，不是肉沫炒青椒。”
男人把本子合上，用手蹭了一下学生端的盘子，油腻，卫生不达标。
管理员被学生闹得焦头烂额，教官和程生点头，可以了。
程生嘴角上扬，和管理员挥了挥手：“解释的话，你和教育局说吧。”
门口走进来几个穿着普通的衬衫，神情异常严肃的领导，旁边是落后一步的校长。
管理员双眼麻木，完了，来真的了。
离开时，祁山听见身后食堂传来震天响的欢呼声。
程生听着欢呼，嘴角忍不住上扬，小声道，“阿山，谢谢你为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