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砺和沈檀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
沈檀心虚的别过脸去。
秦砺鼓了鼓腮帮子,她是怕变好看了,自己会对她做什么吧?
哼,还真小瞧他了。
君子一言,绝不反悔。
“她不想要就算了。”
“檀姐姐,你不想美美的吗?”谢水浚并没有走。
沈檀有种被朋友插刀的感觉,哂笑的指着药柜,“水浚,你们这里有卖治冻疮的药吗?”
她看到吴婶子和柳絮嫂子的手,皲裂的厉害,刚好她有一个治疗皲裂的药膏方子。
但需要一个拿出来的理由。
她这话让秦砺微微惊讶,往年他的手也冻的裂出多好口子。
今年好像没事了。
他悄悄的抬起手看了一下,貌似还挺光滑的。
谢水浚跟着爷爷习医多年,草药的炮制和药理,他都懂,就是不能给人看病,因为在外人眼里他是傻子。
他听了沈檀的话,沮丧的摇摇头,“没有,他们生病了都去公社买药,不喜欢来我们这吃苦苦的药。”
看着他失落的眼神,沈檀微微心疼。
书中没有这俩人的信息,
不过,原主从那些爱八卦的女人嘴里听过爷孙俩的过往。
谢家祖上世代行医,家业兴旺,也算省内的名门望族。
可惜,经过那个动乱时代,最后只剩下他和小孙子,躲避在这穷乡僻野里当个赤脚大夫。
可如今年月,农民手里没钱。
小灾小痛的,自己挖点草药熬水喝或是抗抗就过去了,没人舍得花钱买药吃。
要是大病,都去医院了。
纯中医的治疗,反而越少人问津。
好在谢君迁有一手好针灸术。
特别是对妇人难产,他只需几针下去,孩子立马平安降生。
因此,大队里也乐意养着他们爷俩。
但分给他们的粮食,只有一个人的份额,因而日子过的非常拮据。
谢君迁把称好的草药递给秦砺,也跟着感慨一下。
“现在的人都信那医生的话,如今草药入不了百姓的眼喽。”
“我倒觉着会望闻问切是一件了不得的本事,摸一下脉搏,就能知道一个人患了什么病,这可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最伟大的传承!”
沈檀说话时,毫不掩饰自己对中医的敬佩,继续道,“谢大夫,你和我奶一样,都是最了不起的人,把祖祖辈辈摸索几千年的精粹延续下来,是值得后世人学习和敬仰的。”
“呵,你到个通透的孩子,秦老太那手绝活,有传人喽。”
谢君迁被说的心里舒坦,对沈檀的好感倍增。
可看着孙子时,眸光又黯淡了,即便他把一身本事交给了他,他也不能传承下去吧。
想了想,他看向沈檀,郑重道,“小丫头,有没有兴趣学医啊?我倾囊相授。”
“我也可以学?”沈檀前世就是一个医者,对中医也很感兴趣。
只是前世生活节奏快,为了温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钻研,只懂个皮毛。
离开这里还得四年,若能跟着谢大夫学中医,倒真是个好事。
“只要这臭小子同意,我是求之不得,”谢君迁是看着秦砺说的,“我还有一个恳求,帮我照顾好水浚。”
现在活着都是艰难,谁也不愿意来学没有工钱的活计。
他倒是一直想找个聪明的徒弟,把谢家医术传承下去,同时他的孙子,也能有个依靠。
眼前这丫头一肚子小心机,可他看着喜欢,而且秦砺是个重情义的人,把水浚托付给他们夫妻俩,他死也瞑目了。
沈檀知道谢君迁的话外之意,跟着他学医,没有工分和钱拿,秦砺总不能一直这么养着她。
一旦农忙起来,根本就没了精力学医,最终,也只能学个皮毛。
看来,还是得找个赚钱的路子才行。
至于谢水浚,她不仅会照顾好他,为了原主,她也会不遗余力的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