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去十余年。
佟嵩问道:“小麒麟!爹来问你,仆役们回报,近半月怎么不见你人?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事?”刚由京城回府,便来质问守在家中的儿子“佟楠”这些时日做过了什么。
“只是相国府那边,来了些客人要招待。”
“相国府?”佟嵩听后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可别落下了学习……。”
佟楠使劲垂眸,尽量掩去眼底那烁略不屑之色。堪堪仰首,以侃直兼而谦谨的明朗语调回答:“孩儿明白。”
年刚十六的佟楠,跟咱们认识于沙牢里的佟楠,简直
他俩父子单独来看都是易于相处的磊落君子,又何解两人之间,总隐隐约约有着不搭调的感觉。
这非错觉,因佟嵩过去十年竟收了妻妾数十,说为家族开枝散叶,却不知何故一无所获。
反因这一大群女人,弄得门庭暗斗不断。看着这些事情的长嫡子佟楠,早已对父亲所为看不顺眼,更思疑生母也因父风流才出走。
且说,子对父有嫌隙,那作为父亲又怎看待佟楠呢?
敢情佟嵩也没对儿子呵护备至,可却非因恨铁成钢,要说情由的话,此因却使人颇为废解。
老父不喜佟楠的原因,不为什么,单单就是“容貌”二字,他的长相生来实在太酷似其娘亲,每次正眼看他,老父就会想起他娘的拂袖而去。就是心里本想爱惜这个儿子,到头来又这样不了了之。
父子之间的隔膜,可说是府上有闻皆知,就似一道疮疤结痂于两人之间,欲补无从。
红花,绿柳,烟雨,小桥。
今日佟楠又陪伴相国府来的“客人”游园小聚。
贵客难请,可这位访客总似绕着佟楠而来的清风,不过她不止使人心情凉快,其身上更总自带一身淡雅清香。
而且她更人如其名,哪怕丛丛人海之中仍似晨星逐月、光芒万丈。她正是当今相国之女,独孤节的孻女儿,也是被佟嵩默认为儿媳妇的-独孤瑆晨。
独孤瑆晨握住佟楠的手,附在肩膀上用几不可闻的音量道:“楠哥哥,我真有点怕了我爹……。”
他偏头看了眼园外面无表情的相国府的侍卫们,眉梢微皱,发现独孤瑆晨手心冰凉,干脆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到人儿身上。
“楠哥哥……。”她看了眼佟楠身上不算厚实的衣服,想要伸手脱去身上这件素色披风,结果却被拦住。
一下子独孤瑆晨心里极是受落,准备全然接受佟楠的好。
可就在这时,她又想到。
对她那个相国爹爹来说,佟家根本不算什么,更遑论要把掌上明珠给嫁过去,单是想想也知艰难。
可这些时日,相国又怎肯放任两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