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尾稍稍上扬,像一根细丝,锋利得足以割开咽喉。四周黑气缓和下来,稳稳地向外流出。
隅卯心中一颤,立即蹬腿凌空,飞至崖上,到了确保聂芳见不着的位置,正巧碰上抓着一条胳膊的芊涵。
芊涵诧然:“王?怎么回事?聂芳没事吗?”
隅卯心有余悸,摇摇头道:“他没事。别过去,过去的话,有事的就是妳。”
芊涵更是不解,道:“王,你告诉我吧,崖下怎么了?”
静默须臾,隅卯叹道:“聂芳的师姐不知从哪跑来,好似因为没有灵力,尸鬼不攻击她。本座嗅到味儿,失手杀了她。”
芊涵骇然:“聂芳的师姐?就、就是那个……”
隅卯接话道:“聂芳的外甥的娘亲。”
芊涵吓得咬住不知何人也无衣的胳膊,支支吾吾地道:“那那那怎么办啊!”
隅卯扇扇手道:“他让本座滚。总之,在这战役结束前,都别过去了吧,除非仙门百家进犯了。”
芊涵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太慌了,只能啃胳膊了。
然而崖下已被聂芳带妖气的鬼气占据,他为的就是不让隅卯再嗅到任何味儿。
聂芳看着蓝庭挂着泪花的面容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体温也堪堪流失,他心里好难受,可是哭不出来,好像心脏被紧紧揪住,无能为力。
尸鬼亦然,被黑气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他所有心思都放在蓝庭身上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蓝烝该怎么办,蓝烝失了未婚妻、失了娘,这下又失了唯一的姐姐。怎么办?
蓝烝绝不会放过他的!
……这不是早知的事吗?
不过原本他不明原因,现在倒是替蓝烝有了个合情合理的说词了。
他又该──又该如何向白云飞交代?
聂芳没发现,又有客人来了。
可这一次的叫唤不是喊着他,而是困惑又惊讶的一声:“……蓝庭?”
会这么喊他师姐的,他也就认识一个人而已。他方才还想着那个人呢。
聂芳愕然抬面,确实是他想的那个人,与他记忆中的有些不同,变得成熟了些,衣着华丽了些,更有气魄与风范了,当然,也更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