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惊呼,闻之色变,各有思虑。
白云飞缓缓摇头,蓝烝右掌猛一松开,他跌回席位,两旁门生这才敢搀扶。
蓝烝抱头大吼,吼着吼着,成了哽咽,踉跄了两步,最终跌跪于地,低沉沙哑的哭声中,不断唤着一个名儿。
“……湘铃……”
白云飞始终没敢说,他姐白湘铃葬下的其实只有头颅,可他还是用了华丽的大棺,盖上了白湘铃早制好的大红婚服,还有佩剑,以及蓝烝送她的种种定情物。
信上没说婚服还在不,其他东西还在不,白氏先祖其他的墓有遭殃不。从白陌桑的字迹可以看出有多著急慌张,甚至都没署名,没盖家章,甚至没说蓝庭如何了,又派出了多少人去寻,对于窃贼有头绪不?
“云飞哥哥,一早起来,湘铃姐姐的尸身不见了,好像被窃了。”
就这么几句,字迹颤抖,特别难看。
盈盈一水间女娲台前,鸦雀无声的场子开始有了蓝烝啜泣外的窃窃私语。不过一会儿,百家数十人纷纷起身,一人喊道:“蓝宗主、白宗主,此事万不可姑息,那定是化神谷主所为!”
白云飞愣愣看向他们。又一人道:“是啊!二位宗主与妖师聂成华曾经为友,他不还炼化了一双剑尊吗?窃了白家小姐的尸身回去炼化,不日向二位宗主讨赏!”
白云飞心道:“说什么鬼话?就一颗人头而已……即便真是成华兄,只有头颅也没法炼尸啊……”
也不是整棺扛走,是刨了坟、开了棺、窃了头颅。应该、应该是的吧?
蓝烝嘤嘤忽止,神目空洞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得好似走尸,喃喃道:“我、我要去白帝城……”
白云飞劈然醒神,当即起身,跨过席案搭住了蓝烝,道:“浩清兄!”
蓝烝挣扎,却虚软无力,压根拂不开白云飞。
白云飞灵光一闪,连忙回首瞅向送信那云门门生,道:“不好意思,我家探子回去了吗?”
那门生道:“说在山门外等白宗主回信。”
白云飞急道:“能否替在下问问探子,是否知晓更多,且替在下转达口信。”
门生拱手道:“白宗主请讲。”
白云飞抿了抿唇,道:“有劳了。便说,盛会结束,云飞即归,窃尸元凶,尽力搜寻。”
门生道一句“明白”后便匆匆离开。
全场安静下来,百家代表复位。蓝烝失神地瞅着白云飞,道:“……白云飞,我要去白帝城,你别拦我。”
这蓝浩清还是这德行!白云飞无奈至极,死死扣住他的胳膊,义正词严地道:“你去了能干嘛?白陌桑定然早派出人手搜索了,你说多你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只会去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