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芳惊叫一声,吓得双履一蹬,差点儿向后翻去,幸亏及时稳住。他震惊不已,神志堪堪复归,忽想发笑,也没忍住,面上尽是难遮难掩的欣喜,笑道:“哈哈哈!陆宁,你生辰还带嘴甜啊?搞得好像我才是寿星老儿!”
陆宁缓缓摇头,道:“不是嘴甜。”
聂芳霎时止笑,忽觉讪讪,搔着脸道:“嘿嘿,陆宁,不是我在说,可你有时候真的是──太诚实啦!”
陆宁疑惑道:“不好?”
聂芳尴尬笑道:“不是不是,也不是说不好,诚实自然是好的!只是嘛,太直白了,毫不掩饰,况且你又形色不改的,一本正经!旁人听了,我听了……”
话音止落,他的嘴角抽了又抽,特别僵硬。
陆宁紧了紧眉头,道:“听了如何?”
静默片刻,聂芳心一横,道:“难为情啊!谁与你一样不羞不臊的!”
不羞不臊……
陆宁还是头一回被这么说。实诚就是不羞不臊吗?换个说法莫不是不知羞耻?
一想到这个,他眉角跳了一下,摇头叹道:“以后不夸你便是。”
“啊?”
聂芳愕然,寻思片刻,惊道:“喂!不是你夸不夸的问题,是你太直白啦!也不是那句『很好』,是那句『不是嘴甜』的澄清啊!”
陆宁瞟了他一眼,没打算瞅睬,举杯细饮。
聂芳见他如此,也懒得再说,饮了一口茶后,又吹起了曲子。
陆宁真不知他的曲子都是谁教授的,东错西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倒也算个人特色。就是听着怪了些,不,是特别怪。
*
晚膳之前,聂芳伸了个懒腰,瞅向一旁又不知看着什么书的陆宁,道:“陆宁,你还记得欠我一首曲子吗?”
陆宁置书卷于案,偏头看去,道:“你还想着罚我?”
聂芳悚然,立即摆摆手道:“不是!那就是个玩笑,咱们就论你欠我的那一曲,就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