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来,陆宁与他说过最频繁的话,即是那“明知故问”,如今能反将一回,倒还得感谢陆玄机了!
陆宁霎时蹙眉,沉声道:“兄长与你说了什么?”
聂芳挑了挑眉,瞅陆宁的样子,是没碰上自家兄长了!他笑道:“他问我在这儿过得还舒适不!”
陆宁愕然一瞬,眉头复拧,道:“聂芳,别胡闹!”
聂芳耸耸肩道:“我真没胡闹,这次你可怪不得我!玄机大哥劈头就问我过得还舒适不,之后就与我说了昆仑山的事儿,之后啥也没说没问,就走啦!哎,对了,你哥喜得『霜晚君』一尊号,你知还不知?”
陆宁真是愕然了。聂芳见之,噗嗤大唪:“哈哈哈哈哈哈!敢情你不知道啊!你不是见过你哥了吗?我还当只是你没告诉我呢,敢情你压根不知哈哈哈哈!”
陆宁眉角一跳,低声骂道:“聂芳,莫要胡闹。兄长还与你说了什么?”
聂芳定睛瞅他,那双眸子好似闪闪发亮的,像雷电,像大火,单纯又复杂。聂芳勾了勾唇角,道:“你能不能先点个灯?我快看不见你了!”
他看得是很清楚,只是他想再看得更清楚些。陆宁著急甚至动怒的时候,那神情才像活生生的一个人。
陆宁一怔,鼻息浅叹,伸手抓过烛台,指尖轻拂绳首,灵火燃之。其实那烛台一直放在桌上,陆宁却未曾思考过,聂芳为何不自己点?
因为于他而言,聂芳就是内功差到可能半点儿灵力都使不出来。可他也未曾想过,修了妖鬼之道,那灵力还管用不?
灯火漫漫,烛影晃晃。陆宁将大琴移开,分配碗箸,一如往日将一叠肉食置于聂芳碗旁。待毕则入座,道:“说吧,家兄与你说了什么?你又与我兄长说了什么?”
聂芳扇扇手,朝向了石案,道:“都说了没说什么,说完昆仑山的事儿就走了啊!你是不是也不知后续如何啊?”
陆宁皱了皱眉,道:“我不在乎。”
聂芳耸了耸肩,拾箸捧碗,先塞一口肉进嘴里才道:“你不在乎,那我也不说了,也没啥好说了。你哥压根没给我多少反应时间,说毕即走,好似赶着夫人生产!”
陆宁眉头深锁,道:“别胡说。嘴里有东西也别说话。”
聂芳随便咬了几口便将肉末咽下,不以为然地道:“我嘴里有牙有舌,你直说让我闭嘴就成了。”
陆宁沉面,原想再训个两句,又思方才对话,无奈作罢,安静用膳。
聂芳瞄了一眼,心中一喜,这般容易就让他瞒过去了,果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