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蓝烝又问了金冠玉对聂芳他俩的事儿有何见解。
金冠玉只答二字:“合理。”
蓝烝一知半解,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到底明白多些,还是不明白多些,他自个儿也没搞清楚。
金冠玉问了他真正的想法,蓝烝迟迟没说话。不是不说,只是答不出来。金冠玉也没追问,只是了然一笑,说自己方才寻过双仙,告辞了。
蓝烝愣愣看着两身金袍堪堪远去,呆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他来到帅帐中,桌案上已不见怀幽琴,剩下笔墨纸砚。他俩兄长并肩而坐,蓝逸尘提笔不知看着什么,好似批改公文那般,而蓝逸情于他左侧,端坐闭目,在蓝烝入内后,一如既往睁目抬面,道:“浩清,坐,今儿休息吧,不必守了。”
蓝烝满心困惑,索性不招呼了,依言于案旁坐下,道:“二哥,为何不必守了?”
蓝逸尘始终没抬头,笔墨纵横,手法轻快,在已有字句的纸上不知又书下了什么。
蓝逸情看向么子,神情柔和不少,道:“敢情浩清这么想在外头吹冷风。”
蓝烝急道:“不是那样!我就问问……”
蓝逸情失笑道:“等你大哥忙完,随我们去门内吧,差不多该将风氏亲眷下葬了,一直放着也不是办法,若非天冷,早就腐臭了。”
蓝烝登时蹙起眉头,从自家兄长嘴里听到“天冷”这词儿,感觉真怪!
他除了道是,也没啥好说了。
蓝逸情瞥了眼胞兄的进度,又看向么子,道:“浩清,算算时日,阿芳他们应是早到了在水一方。可惜探子一来一往太耗功夫了,如今尚未归来。不过我有个预感,今天有人会回来。”
蓝烝讶然:“有人会回来?难道是云飞?”
蓝逸情点头笑道:“或许吧。浩清,之后有个任务,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蓝烝道:“二哥请说。”
蓝逸情瞥见胞兄止了振笔疾书的动作,道:“等昆仑山处理个大概后,护送云杨先生回云门。”
蓝烝神色堪堪震惊,静默片刻,毅然道:“我要去!”
蓝逸尘置笔,终于抬头看去,道:“那便有劳你替云飞行此一桩了。”
蓝烝心内特别激动,难掩欣喜,抱拳道:“是!”
兄长二人交视一眼,唇角纷纷勾起一抹无奈。
蓝烝还以为这就要去门内了,结果俩兄长迟迟未动,不过一会儿,自家门生送来书札与茶水,蓝逸尘又继续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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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火阑珊处那儿,唐言轩一大清早就逃离了自己房间,真的是用逃的,他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