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倒不像蓝家二人那般粗野,他愁苦满脸,一张秀面皱成一团,他吐出舌头看向白云飞,哀声道:“白云飞你怎能面无表情的喝这种东西啦!还天天喝!”
白云飞瞅了过去,唐小三那表情实在可爱,他大笑道:“我也觉得难喝!你们自己不听劝,可别怪我!”
聂芳夺过蓝烝手中空杯,给自己倒了淡茶,大口饮尽,道:“这何止是难喝?根本是酒中耻辱!”
蓝烝皱着眉头也给自己漱了漱口,道:“真该庆幸大哥二哥不让喝,也没需要喝。”
白陌桑道:“聂兄,你说你向来喜欢喝烈酒,那你喝过最烈的酒,有这药酒几分烈啊?”
聂芳把酒坛扛回柜上,回头答道:“这药酒的呛辣与寻常猫溺的烈性不同,但要我说的话,我喝过最难喝的酒都不及这药酒十分之一难喝!”
白陌桑惊呼。
白云飞大笑道:“哈哈哈!我认同!”
唐言轩摸摸鼻子也坐了下来。白陌桑替他倒了清茶,道:“唐公子,等会儿云飞哥哥可以出去走走。”
唐言轩古怪地看着他,道:“你特意提醒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撑不住他。”
蓝家二人噗嗤一声,聂芳道:“不用你撑!我们蓝家对俘虏还是挺善良的!”
唐言轩白了白眼。
在带白云飞出去复健前,聂芳还特地去取了一件皮裘给唐言轩,见他欣然接过,还难得道了谢,聂芳忽然想对自己说一句:我真是个好兄长。
其实他多多少少能理解白云飞为何对唐言轩那么上心,因为唐言轩特别容易满足,虽说性格乖戾别扭,可实际上就是个欠人夸、要人疼的少年罢了,只要愿意花点小力气去讨好他,就能满足自己作为兄长甚至是男人的本性。
一想到这,聂芳不禁打了个冷颤,正要与他一起搀起白云飞的蓝烝惊声问道:“聂成华,外面变冷了?”
聂芳怔了怔,连忙摆手道:“没有,外面比早上温暖多了,我只是想到一些可怕的事。千万别问!”
蓝烝挤了挤眉,兀自来到床边,沉面道:“白大少爷,请尊驾移步。”
白云飞忍俊不禁,道:“有劳了!”
蓝烝扶着他下床,聂芳取了长裘过来替他披上,真就是个“白大少爷”。
聂芳与蓝烝一人一边给白云飞搭手撑住,这次蓝家二人一身干净,总算不拥挤了。唐言轩看那三个大男人贴在一起,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这画面太蠢了!”
聂芳威胁道:“唐小三你再笑,别怪我们把云飞扔到你身上!”
这威胁并不起作用,唐言轩仍是捧腹大笑,直到一干人等全出了房间也没停下。
天气好的话,他们通常会带白云飞到练武场转转,顺便望梅止渴,解解不能练剑的闷苦。
白云飞三人在前,脚步特别特别缓慢。唐言轩与白陌桑则跟在后头,还聊起了安家和唐蝶语。
聂芳察觉白云飞神情的无奈,禁声道:“云飞,要不给你制造个机会,往唐小三身上跌去吧?”
贴身二人齐齐悚然,白云飞立即道:“成华兄开恩!千万别闹!”
好不容易到了练武场的范围,聂芳老远就看到一个中午才见过的身影,喊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