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缓步,蓝逸尘默然不语,却见么子眉目若星,不忍相瞒,终叹道:“怕有守视。风家附庸千百,麾下修士、客卿等多如牛毛,神州大陆怕是已在他们的看管下。我与逸情本就来来往往,并不奇怪,但,若是你俩外出,多半会有人跟着,于谁而言皆是不妥。”
聂芳道:“那云飞来咱们家,不也被瞧得清清楚楚?”
蓝逸尘道:“不然你以为我回来作什?不把路上的石子清了,如何请你二师兄尊步移驾?”
俩小辈讶然片刻,双双噗嗤一声,聂芳笑道:“大师兄,这话儿你敢当着二师兄的面说吗?”
蓝逸尘扇扇手,道:“若是当着他的面,便没必要说这种话了。”
蓝烝道:“大哥,那你回来路上,真捡到了石子?”
蓝逸尘神色淡漠,道:“捡了,全是些小石子,都丢了。”
也不知他说的“丢了”,是活着丢了还是死了才丢。俩小辈没打算问。
等行至药房,大桌铺着布,上头早摆了几样上等的药材。蓝逸尘蹲身查看,拣了三样出来,道:“明儿起早,寅时将这三样熬了,小火,三大碗水,等药熬好,火灭了,加一盏酒下去。酒等我回阆苑拿来。”
敢情是要回去拿酒。
蓝烝道:“大哥,熬多久?”
蓝逸尘道:“两个时辰,熬到水干,可别糊了。”
聂芳道:“大师兄!你的仙酒舍得给人喝啦?”
蓝逸尘叹道:“不舍得也得舍得,逸情的意思,不得不从啊。”
俩小辈窃窃发笑,心照不宣地认为,这蓝家地位最高的,暂且不论夫人,果真是蓝逸情了。
聂芳搭上蓝烝的肩膀,道:“蓝烝,明儿便交与你熬药了!我起不来!”
蓝烝一手将他拍掉,骂道:“宽心吧你!我会让你起来的!”
之后三人出药房,蓝逸尘问了夫人与蓝庭的情况,蓝烝说让人照看着,阿姐情况倒好,不过一时打击过大,损了心神,调养几日已经缓过许多。可娘亲状况便不好了,始终卧床,终日不起,饭都没法吃,只能勉强饮汤品。
蓝逸尘大叹,却没说什么,接着便御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