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轩皱了皱眉,推开前路的白云飞凑了过去,放下了掩面的左袖,抬眸道:“那你能不能强行运功,用灵力探探那东西,我怀疑源头就在里面!”
聂芳终于看向唐言轩,昂声道:“唐小三!你没见到陆宁脸色有多差吗!知道源头又能如何?知道了就能出去了吗?”
战火一触即发,唐言轩咬牙瞪向他,正要张口,却被一袭白衣给占据视野。可白云飞是背对着他的,也就是面对着聂芳的。
白云飞窜到二人中间,小心地避开了聂芳的伤口搭住他的肩头,道:“成华兄,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聂芳不顾胳膊上的伤,两手一甩,退了一步,神情因拉扯伤口而狰狞不少,他冷笑道:“白云飞,你可真是个好兄长!”
白云飞愕然。蓝烝双手环胸,寻思片刻,道:“确实,倘若能摸清源头,或许能以此引开白……黑泽。如果说黑泽并非源头,那么源头必是它所守护之物。”
聂芳错愕地看向他,道:“蓝烝,连你也这么想?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根本没有什么源头,如果源头就是这尊祭坛,如果黑泽压根没守护任何东西。然后……然后陆宁的病又恶化了怎么办?”
蓝烝放下双臂,直勾勾地看着他,淡淡道:“姑且一试,生死交关,什么都得试试看,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顿了顿,又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陆公子的意愿。他要是不乐意,谁也不会强迫他。”
聂芳惊愕不已,霎时都忘了胳膊上的疼。
诡谲的寂静不过片刻,何简懦懦道:“……药。聂公子,还有一帖药。”
聂芳愣愣地看了过去,半字未言。陆宁道:“可以。”
唐言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世家公子们的争论,其他人插不了手也搭不上嘴,聂芳虽说就蓝家一家仆,但也只是名义上的。
陆宁上前,众人纷纷退让,独独聂芳,低着头咬着牙,又气又无奈,可就连他自个儿也不明白,究竟在气什么。
蓝烝拍了拍他的肩,他一脸受挫地抬起脸,看到的只不过蓝烝一脸凛然。他从来就没法像蓝烝,说难听些是冷血无情,说好听点能顾大局,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俩谁更适合作首领吧。
陆宁拂袖蹲下,何简紧紧攥着兜里那罐药,他心里比谁都仓皇,那可是他家二公子!
谁也看不见陆宁的脸。他伸手摸了摸确定位置,先使力拉了拉,确实纹丝不动,且他也能感觉到阵阵传来的阴邪之气。
深深吸了两口气,陆宁全神贯注,绷紧神脉,忽地,一道寒气由他身为源扩散出去,连离得最远的秀秀他们都能感觉到那股寒凉风劲,那一瞬间,似乎明亮了些。
待微光消去,唐言轩的眸子缩放一下,他下意识地将两手捂上了脸。
一声异响回应了陆宁的成功,他面目狰狞,另一手撑着石柱,只有旁边的何简能听见他的粗喘。何简失声叫道:“二公子!”
他喊归喊,可他没有伸手去搀扶,就算是他也不敢随随便便碰二公子的。而且他也认为,会有人过来替他行之。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又快又重沓沓而来,搀住陆宁的来者也同时出声叫道:“陆宁!你还行吗?”
是聂芳著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