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棋缓声道:“来我风家,遵我风家。不从者,依律处。”
聂芳咕哝道:“笑话,真当我们是家犬?”
场面安静得诡异,片刻,金冠玉朝台子喊道:“风公子,金某的问题,你尚未答完。”
他的神情与声调与平时不同,更像是在比武那般的认真。
背后一群外家、各家门生心内齐齐对金家公子敬佩不已。
领路者吞了口唾沫,拂开眼前的少年,朝金冠玉作揖道:“金公子,还请您将佩剑交与我们,做个榜样。”
如此一来,金冠玉的行动便是十分重大了。众人齐齐看向他,只见他瞅着领路者片刻,手劲柔畅地卸下佩剑,却未交递过去,道:“我与我家门生的佩剑能交出去,但金宵的佩剑恕难从命。若贵府执意要取,莫怪金某强护了。”
金冠玉于一众外家眼里看来,与雄豪无异。
领路者又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向自家少爷,那神情足够明显了。领路者立即将面门回正,讪讪笑道:“依金公子。”
顿了顿,他扭头喊道:“收剑!都注意了!这些佩剑比你们的命还重要,都给我拿好了!”
领路者身后一门生朝金冠玉行去,躬身抬双手,金冠玉毫无迟疑,将佩剑交递过去。除金宵外,另外两名门生亦不吭一声,将佩剑交了出去。
金冠玉带头交剑,形势一下扭转过来。其实打从进了风家的门,便是风家处于上风,金冠玉反而平衡了这个趋势。
一群八卦麒麟裳围了上来,一众外家咬牙暗骂,神情哪有一个是想交剑的,可手还是乖乖将佩剑递了出去。
就剩公子们与世家子弟尚未交剑了。
白云飞瞧向金冠玉,道:“金兄,你是认真的?”
金冠玉道:“金某未曾敷衍了事。”
白云飞惊心,深知事态如此。紧了紧牙关,愤愤将佩剑入鞘,递了出去。立刻就有人上前接下。
白家两名门生见之,亦行之。
唐言轩用力掐着自己的衣裳,抿了抿唇,心内又愤又怕,最终还是投降了。当他松开手,松开反抗的想法,他也卸下了佩剑,并朝后头自家门生道:“唐蒙、春夏,交剑。”
聂芳急急看向蓝烝,却只得一个叹气的回应。任谁都知道,事已定,不可违。
待所有外家人手无寸铁,领路者终于发话:“那么请诸位随我来,等到了法阵入口,再发放佩剑。”
果真如聂芳所说,大中午的连午膳都甭吃了,那麒麟岗压根日夜可入。
于小径一路上行,全员止步,清楚可见前方空气色有异,一片深红色的雾气于两旁或上方都看不到边界。瞧过雾气另一头,是普通的山林样貌,唯一的异象,便是彼岸是夜非昼,昏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