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羞臊的样子,白云飞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结果一直到镇内的小码头,唐言轩都不知道云水镇长个什么样。
这镇内的小码头就是供人租舟游镇的,是聂芳一直吵着说想游舟,陆宁才被逼着来的。
一小舟可乘二人,如今恰好六人乘三舟,至于如何分配,方才的站位都清清楚楚了。聂芳知道要跟陆宁共乘一舟,抱着蓝烝胳膊直直求饶,但他还是被狠狠拒绝了。
谁让付他那份钱的是蓝烝。有钱就是大爷,聂芳除了顺从还是只能顺从。
蓝烝倒是不介意与白陌桑共乘,反正除了跟白家二人,其余他谁也不想。可白云飞自然是只能跟唐言轩的。
唐言轩倒是乐意跟白云飞,因为他不想撑篙,而白云飞肯定会主动撑篙的。
六人分别搭舟,聂芳主动接过长篙立于船头,沉着一脸撑篙而游。
河道两旁摊贩林立,频频与他们挥手招呼,聂芳见了那些和蔼笑面,心情也堪堪转好。
河道不宽,且两侧时常有小舟停泊,最多只能一来一往,因此三舟是继踵而行的。
聂芳回头喊道:“蓝烝!你觉得此地如何啊?是不是特别漂亮?”
原先东张西望的蓝烝这才将头打正,喊了回去:“市容整洁,风气淳朴,水气温润,悠闲惬意,大快人心。好地方!”
最后一艘的白云飞东瞅西瞧欣赏一番,咕哝道:“确实与姑苏可有一比,不过此地民风更佳,不比姑苏那般繁华,倒是惬意。”
唐言轩凑了几步过去,道:“白云飞,你去过姑苏啊?那儿漂亮不?”
白云飞惊了一跳,蓦然回首,盯着唐言轩单纯的神情半晌,才道:“嗯,去过三回,就在落云台下游。去金家作客都会顺道去逛逛的。”
结果他也没答漂亮不漂亮,于他而言,漂亮的东西就在眼前。
唐言轩讶然:“咦!你还去过金家啊?还三回?白家与金家这么有交情的吗?”
白云飞有些意外他竟不知白家与金家的交流。定了一定,道:“你们唐门也太与世隔绝了吧?我跟你说,我江陵白氏世世代代皆出良匠,除了不造兵器,但凡生活所用之物,全天下当属白家所制最佳。你想琅琊金氏金玉满堂,所用之物自是华贵无比,一点儿马虎都不行。那不找我白家,难不成找你唐门?”
唐言轩愣愣听毕,喔了一声,就喔了一声。白云飞愕然:“就这么个反应?”
唐言轩单纯一脸,歪头道:“不然要什么反应?说你大白家厉害、卓荦、超群、出众、绝伦,各个出类拔萃、能人宗匠?”
“……”
白云飞瞠目结舌,半字吐不出,他感受到了唐言轩满满的恶意。大概是方才说他傻了笨了还在记仇,现在又亏他唐门。唐言轩表面看不出,可心里谁知是不是生气的?
*
乘舟游镇不过半圈,一众少年决定下船步行,聂芳还怂恿陆宁带大伙儿去陆府瞧瞧。
上回聂芳带步步糕回去,就将此事也说了个遍,因此其他人倒也不怎么意外,反而还很热情。陆宁无奈之下,只好朝陆府行去。
偌大家门紧闭,外头亦无人看守,安静得像无人在家似的。聂芳觉得奇怪,道:“陆宁,这陆府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