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文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呆呆地看着卫坚允:
“我承认,关石可能会成为一股势力,但他就那么一点点兵力,拿什么跟鱼伯、庆王、宋良比?”
卫坚允沉声道:
“关石心机深沉,必然会趁着局势的动荡,不断寻找机会扩张势力,
或许会与其他势力结盟,或是暗中策划着某些计谋。
可以预见,将来关石一定能和鱼伯、庆王分庭抗礼,是一股强大势力。”
他稍稍停顿,又说:“事实上,以关石目前的实力,已经不输庆王、鱼伯了。
因为他还是昌兴国的大帅,其实就是昌兴国的皇帝。”
巴桑听了,暗自赞叹,“卫坚允不愧是水师高级军官,对时局的判断很敏锐。”
陈登文有点懵,喃喃自语,“即使关石成为一股势力,也过不了扬江”
卫坚允冷笑一声,“关石还有一个名字叫巴桑,
他之前是楚绍府一个下人,可是短短一年就拿下昌兴国,这样的人过不了扬江?”
陈登文一时没说话。
卫坚允叹口气,“宋良做大将可以,但绝对不是帅才,更不可能成为江南之主,
倘若执迷不悟的话,反而会害了他的性命。”
卫坚允说完这些,坐下来,呼呼直喘气。
不料陈登文并没有被他说服,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双眼迷茫却又无比坚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被灌输的话语。
只见他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地说道:
“你的判断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罢了!宋良如今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啊!
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他全都占尽了优势。
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好。
当然,我并不是说立刻就反叛,可以先尝试和他接触一下,跟他保持一定的联系。
这样一来,以后如果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也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动呀!”
卫坚允深深叹口气,“姐夫,实话告诉你吧,宋良的首席谋士顾象找过我。”
陈登文面露诧异之色,“你跟顾军师怎么谈的?”
卫坚允冷笑一声,“好吧,我就从头说给你听,满足你的好奇心。”
巴桑在屋顶上,也在认真聆听。
几天前,卫坚允府邸的四周仍然遍布密探,监视着他家。
他是水师都尉,手下不缺心腹,
很快就知道,家里被监视,是蔡兴达派人干的。
此外,已经有人告诉他,说朱三截获一封信,是庆王劝卫坚允反水。
平心而论,卫坚允是一个相对纯粹的军人,
但他对官场上的事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过多地卷进派系斗争中。
对于蔡兴达出这个损招,他心里怒火冲天,
自己姐姐、外甥、外甥女尸体还在程子满船上,这边蔡兴达居然要对他诬告。
但他并没有去找蔡兴达吵架,而是等着朝廷调查团来,那时再一并算账。
就在巴桑带着陈登文观看朱三、鲁风双方水上大战的当天下午。
此时蔡兴达布置的对卫府的监视还没有撤,一个儒生到了卫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