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警惕地环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确定安全后,他深吸一口气,将右手伸进墙缝中,
手指紧紧扣住缝隙边缘,猛地一用力,身体便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地向上窜去。
紧接着,他迅速用左手抓住更高处的墙缝,再次发力,眨眼间就跃上了仓库的屋顶。
“呵!”,巴桑内心暗笑。
原本还担心需要费力扒开屋顶的茅草才能看清下方的情况,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
这屋顶简直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有些洞口大得足以轻松跳下而不沾一丝灰尘。
透过那些窟窿,隐约有几缕极其微弱的光线透出来,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巴桑小心翼翼地爬到其中一个较大的窟窿旁,缓缓探出头向下望去。
只见仓库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旧不堪的杂物随意散落在地上。
在仓库的正中间,有两个人相对而坐,
他们分别坐在两块破旧的木箱上,中间摆放着两根燃烧着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只能照亮两人周围的一小部分。
一个人正是陈登文,另一人器宇轩昂,身材匀称。
“,固兴,你姐的事就是这样的,仇已经报了。
感谢那个马帮少年周兄弟帮了我,我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的。”
陈登文说完这句,低下头,低声哭泣。
“姐夫,我不会放过蔡兴达的,
他居然伪造信件坑害我,那就不客气了,朝廷调查团这两天就会到风州,我必将参他。”
巴桑听到这两句对话,明白了,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就是卫坚允,“固兴”是他的字,
很容易推理出,陈登文已经跟卫坚允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包括朱三等人的死。
却听陈登文叹口气,
“听我二叔说,蔡兴达和兵部大员关系很深,
即使你参他,他也不会有多大事,和他斗,可能对你的处境不妙啊!”
卫坚允冷笑一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鱼大人正在和庆王打仗,水师很大可能也要参战,水师需要有真本事的人,而他蔡兴达并不具备”
陈登文摇摇头,“不一定,蔡兴达伪造信件说你要投降庆王。
虽然是诬告,但鱼伯也会怀疑,甚至是他最担心的,
在能力和忠诚方面,鱼伯一定选择忠诚。也就是说,他不会重用你的”
巴桑暗暗点头,陈登文这话说得有道理啊。
卫坚允沉默一会,“我管不了那么多,做我该做的,
至于前程如何,那不是我考虑的事,大不了解甲归田就是。”
陈登文淡淡说:“现在朝廷重臣关系复杂,前方战斗胶着,朝廷并没有击败庆王的把握。
此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云州的关石,景和帝就在云州,似乎很支持他。
一旦庆王胜了,甚至关石挥师南下,所有人的前程都不好说,
为家族计,为个人计,要早做打算。”
卫坚允疑惑地问,“按你的意思,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