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沈亦儿将脑袋一拧,轻哼一声,那傲娇的模样让朱厚照意识到要坏事。
朱厚照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夫妻间闹矛盾,他也知道沈亦儿数落他的时候从来不会顾忌场合,当即挥手:“你们退下吧,朕有话要跟皇后说!”
张苑这时刚凑到正德皇帝跟前,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现,就被朱厚照赶走。
等人群四散开来,沈亦儿对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道:“还等什么?咱们继续走。”
小宫女赶紧爬起来,果真搀扶沈亦儿,步履蹒跚地继续往南边走,朱厚照瞪大眼:“大胆,朕没下令就敢扶着皇后走?停下!”
沈亦儿反唇相讥:“她是我的人,凭什么听你的命令?我说走就走!哼!”
小宫女果真不给朱厚照面子,扶着沈亦儿继续走,让朱厚照哭笑不得,摇摇头赶紧跟上,嘴里不断地说着好话。
沈亦儿和朱厚照闹矛盾,就像是小孩子吵架,谁的气势先软下来谁就输了。
可惜的是从一开始朱厚照就不得不对沈亦儿低声下气,使得作为九五之尊的他注定成为输的一方。而且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以讨好的姿态跟沈亦儿交谈,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在苦苦哀求,以期得到沈亦儿原谅。
张永、张苑、小拧子等人只能在远处瞧着,虽然听不到皇帝两口子说些什么,但三人能瞧出一些端倪。
“可真是稀奇……”
张永摇摇头,不由自主说了一句。
张苑死死地瞪着张永:“你说什么?”
张永耸耸肩,道:“不过是好奇皇后娘娘为何要出游罢了……你何必如此紧张?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张苑瞟了张永和小拧子一眼,不再言语。此时三人正在暗中较劲儿,不过张苑属于势单力薄的一方,却是最有权势的一个。
张永微笑着向小拧子拱拱手:“拧公公,听闻您已出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之职,以后咱得相互帮扶才是。想来在张公公统领下,司礼监必定蒸蒸日上。”
他的话,就像是说他跟小拧子并不熟悉,从南京返回后两人从未见过面,此番乃久别重逢,如此旁人也不会怀疑他们早有谋划。
张苑冷笑不已:“咱家可统领不起你们这帮人,一个个反了天,老在背后搞事情,也不知消停一点儿……老老实实跟着咱家做事,莫非还会亏待你们不成?”
张永笑而不语,小拧子也没有回复。
此时小拧子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远处朱厚照跟沈亦儿身上,看到正德皇帝一直在赔礼道歉,心里琢磨如何才能充分利用此次事件,为自己谋取利益。
……
……
朱厚照跟沈亦儿的交谈一直持续到中午,随着众多宫女奉召前去迎沈亦儿,朱厚照回到一群近侍跟前,脸上带着颓丧之色。
一群近侍上前,却没人敢吱声。
朱厚照在侍卫临时准备的椅子上坐下,苦着脸道:“好说歹说,皇后终于答应朕返回营地,不再去找沈尚书……朕太难了,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拧呢?”
张苑道:“陛下莫着急,只要皇后娘娘不走,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外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
朱厚照突然冷冷地打量张苑:“外人不知,那皇后怎知朕昨晚的事情?是谁在皇后跟前乱嚼舌根子?”
一句话便让人紧张起来,无论是始作俑者张苑,还是搬弄是非的小拧子和张永,都不想成为出头鸟。
所有人都不说话,朱厚照自然怪责不到张永和小拧子身上去,怒气冲冲地瞪着张苑:“朕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张苑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暗忖:“我为陛下安排那么多节目,还让您得偿所愿,跟袁夫人成就好事,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张苑跪下道:“回陛下,老奴也不知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或许是哪个奴才在皇后娘娘面前乱说话……若查出来,一定乱棍打死!”
说话间,张苑特意往小拧子和张永身上瞄,暗指眼前这两个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奈何张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他也没留意沈亦儿身边的人和事,怎么也没料到会出这种纰漏。
朱厚照一拍大腿:“查!必须给朕查清楚,谁敢在皇后面前搬弄是非,挑唆朕跟皇后的关系,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朕若是知道是谁干的,定让他身首异处!”
张苑听到这句狠话,脑袋一缩,旁边小拧子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虽然消息不是他泄露给沈亦儿的,但事情始终跟他有关。
朱厚照随即变得垂头丧气起来:“为了让皇后满意,这两天别安排节目了……去,把銮驾弄过来,朕跟皇后都走累了,换乘马车回营。瞧这事整的……回去以后再说吧。”
说着他站起身便要走。
张苑跟在后面道:“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查出问题的根源,令此事得以妥善解决,让别有用心之人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