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很害怕,也正因为怕,所以愿意用女人最直接的方式去“贿赂”沈溪,让沈溪不杀她。
但本身沈溪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他已经说得很明白,只是拿朱兰当做棋子看待。
作为一个懂得如何驾驭棋局的人,沈溪当然不会随便去碰一颗棋子,这颗棋子的意义不在于她是否一个姿色过人、能够吸引人的女人,而在于她本身就是巴图蒙克的妃子,未来又将成为新大汗的哈屯这一身份。
“为什么?”
朱兰听到沈溪的话后,摇了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她虽然懂中原的语言,但对政治却一无所知,若是换作阿武禄绝对可以避免沈溪多费唇舌,但朱兰显然没有这样的思维,就算沈溪对她做出解释,她依然会云里雾里。
“呵呵!”
沈溪只是报以笑容。对于朱兰的天真,他很欣赏,正因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才好控制。
过了一会儿,沈溪才道:“你不明白没什么……在当前的局势下,你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按照我这个操纵棋局的人的吩咐办事便可,若你想让草原保持长久的和平,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这也是你能留住性命的前提……你背叛大明,就意味着死亡。”
“我不会的。”
朱兰对于别的似懂非懂,但最后一句却听明白了。
沈溪威胁她,不允许她背叛,这样才能留住生命。
沈溪微笑着点头:“既然你明白,那我就不再赘言了,你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做事……”
说话间,沈溪还在欣赏眼前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并非毫无遮掩,不过眼前的情形也足够旖旎了,毕竟才是七月中,天气不是很冷,朱兰有着九头身的好身材,虽然穿着小衣,也足够吸引男人的眼球,尤其是沈溪这样接连打胜仗,心中有着无比豪情的男人。
“很好。”
沈溪笑着说道,“你这样的女人,拥有足够在草原立足的资本,至于你将来准备以怎样的方式维持你的身份和地位,那是你的事情。”
朱兰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太能理解。
沈溪暗示的东西,其实跟阿武禄之前所做选择相似。既然一个女人没有什么能力主导草原局势,不可能跟满都海哈屯那样呼风唤雨,那就应该知道如何拉拢一些男人,沈溪并不会限制朱兰玩弄一些权谋诡计,当然前提是朱兰要有那种能力,沈溪不会指点她太多。
沈溪转身将走,朱兰突然“喂”一声,好像要挽留他。
“还有事吗?”
沈溪侧过身,看着朱兰。
朱兰低下头来:“你是草原上人人称颂的大英雄,我……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这么大胆而直接的话语,在大明几乎不可能有人会说出来,但在朱兰口中说出,却那么的天经地义。
无论她以前是谁的女人,又或者有着怎样的高傲,她有权力向征服她身心的男人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也是草原人处理情感的一种方式。
沈溪笑道:“你没有完全吸引我,希望在我离开草原前,你有机会!”
说完后,沈溪径直出了帐篷,丝毫也没有停留之意。
……
……
沈溪出来后,见云柳已经等在门口,应该是想进去查看情况,只是碍于命令不敢有所妄动。
“大人,抓到几个刺客,似乎要对大人不利。”云柳上前禀报。
沈溪皱眉:“谁会派刺客到营地里来杀我?就算是巴图蒙克也不会傻到这般地步吧?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沈溪没有询问,而是想看看刺客的模样。
云柳在前带路,很快来到靠近营地西北边缘的一个帐篷前,这里的篝火旁,十多名侍卫环绕着七个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看到刺客的穿着打扮,沈溪诧异地问道:“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说的并非是中原语言,叽里呱啦的,好像是鞑子!”云柳也不能确定,但既然沈溪发问,那必然是对来人的身份有所怀疑。
正如他之前所说,就算巴图蒙克也没理由派刺客刺杀沈溪,这种会冒极大的风险又不讨好的事情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沈溪道:“立即组织审问,直到他们招供为止!”
云柳请示:“如何个审问法?是否……”
沈溪一摆手:“这还用得着我教你吗?东厂怎么审问犯人的?什么酷刑都给我用上,既然来当刺客,就不算战俘……先把他们的出身和来历搞清楚,我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你能把事情办好。”
云柳作为东厂番子出身,自然知道东厂有怎样的酷刑,又如何让人招供。
等沈溪离开后,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那边传来惨叫声,那种瘆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因为沈溪已经定性这些人不是战俘,而作为刺客和细作对待,那就没必要有任何保留,所有的刑罚都会用到这些人身上。
沈溪到了中央营地,坐下来继续喝肉汤,跟络绎前来吃喝的士兵闲聊家常,如此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见云柳前来。
沈溪没有让周边士兵起身,独自站了起来,跟云柳前往中军大帐叙话。
路上云柳禀告道:“大人,查清楚了,他们是汗庭的人,受命刺杀巴图蒙克的几个儿子,据说是接受的达延汗的军令……不过虎毒不食子,以卑职看来,很可能是四王子阿尔苏所下命令。”
沈溪笑着问道:“阿尔苏有这个胆量?为了当上大汗,就要把他所有的弟弟全部杀死?如此说来,他还真是做大事的人,之前倒是我小觑了他。”
“大人觉得这些人的口供不可信?”云柳听了沈溪的话,也不由产生怀疑。
沈溪一摆手:“是不是就那么回事吧……既然他们这么说,那就先这么定,看管好,别让他们自尽,这些人可以拿来在明日的汗部大会上做文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