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让抱着试卷的罗婷婷看见了这一幕。mwannengwu
罗婷婷的生活中除了学习,莫名其妙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关注季远。
这个想法来得古怪,不受她的思想控制,也不受她的身体控制。
她总会本能地去关注季远,上课的时候偶尔回头,在扫视别人的时候会状似无意地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滑过去。
下课的时候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看看他在做什么,有时候期望着自己去看他的时候,他会突然抬头跟自己的目光对视。
又期望着他也会像自己关注他那样关注自己。
她甚至在梦里梦见过季远跟她说话,跟她笑,跟她一起走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
罗婷婷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很抵触自己这种行为,她觉得自己的心神被扰乱了,仿佛她整个人都被季远钳制了。
可她又不可否认的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忐忑不安,心乱如麻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大概是有病,罗婷婷这么评价自己。
季远还不知道他放学回家的途中,因为一片偶然落在自己肩头的银杏叶,不知不觉中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他只是偶尔在下课的时候会瞥见罗婷婷,有时候她在带自习,有时候她在替老师拿试卷,有时候她在看别人的时候会看一眼自己。
这个人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以前他的印象里罗婷婷只是一个名字,现在他把这个名字和一个漂亮姑娘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只是联系在了一起而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或者观点,毕竟他们至今为止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季远和秦弦两兄弟按部就班上学,李二毛同志怀揣着凌云壮志按部就班地上班,当然,同时他还数着日子,等着他的第一份工资。
一个偶然的机会,罗婷婷发现原来季远就住在她外婆家的楼里。
那天是她外婆过生日,正好赶上星期六。
罗婷婷起了个大早,跟着父母来外婆家里给外婆过生日。
走到外婆家楼下,她遇见了季远和秦弦出门去买菜。
两拨人一边要出门,一边要进门,正好堵在了门口。
两个当事人乍一碰见都是一愣,谁都没想起来说话,然后各自被拖着走了。
罗婷婷上了几阶楼梯才想起来该打个招呼,一回头,就看见了季远手里牵着个小男孩回头看她。
季远礼貌地点了点头,罗婷婷笑了笑。
这一幕正好落在秦弦眼里,秦弦看了看季远,又看了看罗婷婷,他直觉他哥好像认识那个漂亮姑娘,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无名火。不过鉴于从小到大的经历,秦弦不敢冲着季远发火,只是有些不高兴地问季远:“哥,你认识她?”
季远回过头继续走:“认识,同学。”
秦弦更不高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见那个漂亮姑娘就不喜欢她,不止不喜欢,还有点讨厌,没来由的讨厌。
“哦”秦弦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不吭声了。
到了外婆家,外婆就抓着罗婷婷不松手,宝贝心肝地喊了一通,死活要罗婷婷陪她聊天。
老太太年纪大了,越发有些小孩心性,家里人只好事事都依着她。
罗妈见这祖孙俩亲热,嘱咐罗婷婷好好陪着外婆,然后卷起袖子进厨房帮忙去了。
罗婷婷跟外婆东拉西扯地聊天,她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季远。
季远怎么会在这里?他住在这里吗?
她想问一问外婆,可转念一想,无缘无故问一个男生肯定会引起老妈的注意,于是只好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罗婷婷特地搬了把椅子靠窗坐着,一边牵着外婆的手听她说话,一边时刻留意着楼下。
十几分钟后,她果然看见了季远和秦弦提着菜回来。
星期一早上,季远在那条银杏道路上遇到了罗婷婷。
当然,季远不知道这个偶遇是人为的。
“季远。”罗婷婷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季远不知道该称呼罗婷婷为罗同学好,还是直接叫她的名字好。他对男生还好,能自然而然地聊到一起,然而该怎么跟异性相处,季远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毕竟季远从童年正式进入少年时代,直到现在他十六岁,对异性的接触就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他从十岁以后就在带秦弦,间或帮林秋亭干活,后来林秋亭生病那一年,他又要照顾林秋亭又要带秦弦,自己还要上学。
再后来林秋亭去世,他跟秦弦的生活重担就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虽然他们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可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部都要他来解决。
这么一来,他就更没时间去接触异性了。
秦弦走的那两年,他除了每天应付中考,剩下的时间全部都用来挂念秦弦了。
他跟异性的相处短板长达六年时间,可以说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少年时代,现在突然有个漂亮姑娘主动跟他攀谈,他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罗婷婷倒是无所谓,主动跟季远聊起天来:“你住在梧桐街吗?”
季远:“嗯,在那里租房子住。”
“哦。”罗婷婷了然,两个人并排往教学楼走:“那天那个小男孩是你弟弟吗?”
季远:“嗯。”
罗婷婷:“是个小帅哥呢,他叫什么名字?”
季远:“秦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