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浪笑着说：“没工资……我们可以接受。”
赵木山和胡克愕然，这是什么操作？白干活不给钱，张小浪居然同意了？
张小浪补充道：“不过，我有两个小要求。团长如果同意，我们立刻加入今天就上班。”
“你说！”
“第一，给我们找个地方住。”
“没问题。你俩就住楼上宿舍，我给你俩找一个双人间，后院有个厨房可以生火做饭。”
“第二，让我当副团长。我负责排练节目，培训新演员，组织文工团下乡演出，赚到钱大家补贴工资。”
“……”胡克猛吸一口烟陷入沉思。
他当副团长是不是想取代我？团里只剩几个跳舞扭秧歌的小孩，一个能说会唱的演员都没有，根本没办法组织演出。
再发不出工资孩子们都走了，剩我一个光杆司令，文工团肯定解散了，我守着一个团长的虚名有什么用？
张小浪早就预判他不会轻易同意，旁敲侧击道：“我有把握让文工团重整旗鼓，通过演出创造收入补贴工资。但是我必须有一个头衔，才能让所有演员信任我服从我。胡团长，我对团长的虚名不感兴趣，你不用担心我会抢了你团长的位置。”
“嗨！小浪你误会了。”
胡克当了五六年团长不是白混的，立刻想到一个借口。
“我是一团之长有权利，招收演员，乐手，服装，道具。但是我没有权利任命副团长，乡里主管领导有这个权利。不过，我可以任命你当艺术指导，这样就解决头衔问题。回头我叫所有演员开个会，隆重介绍你给大家认识。以后，我负责幕后工作，文工团的日常管理，包括跟乡政府沟通传达指示。你负责台前工作，业务培训，节目排练和演出。你看这样安排行吗？”
张小浪瞥了一眼赵木山。“小三，你觉得这么安排行吗？”
“……”赵木山不知道怎么回答。心想：“要是我肯定不同意，不给工资啥条件都是假的，万一以后演出赚不到钱怎么办？那不是白干了吗？”
“行！胡团长，我们正式加入莲花乡文工团。”张小浪主动和胡克握手。“带我们去宿舍吧。”
胡克非常高兴带领他们，参观了剧场演员排练室。上楼之前来到后院又参观了厨房。
“原来我们有自己的食堂，现在……工资发不出来，吃饭只能自己做了。你俩买点粮食蔬菜饿了自己做吧。”
师徒俩跟着胡团长参观了剧场每个角落，想象着当年辉煌时的景象，那时候演员想进文工团，上面得有人疏通关系，还得给里领到花钱上炮。
现在，一提到文工团狗都不理。
胡克带他们来到二楼，指着一个锁着的房间说：“这是老放映室，原来咱们剧场还能放电影，就一台放映机，不知道咋整的坏了，没人会修放在哪儿落灰呢。别看剧场现在挺落魄，有过一段辉煌历史。”
张小浪站在放映室门口若有所思，赵木山背着行李催促道：“快点走啊。”
胡克打开一间双人宿舍扔下两把钥匙走了。
赵木山把行李放在床上。“这玩意肯定没有火炕暖和，晚上睡觉不得冻醒啊？”
“小三啊，这里就是咱俩的根据地。”
张小浪站在窗口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想象经过自己改造，剧院成为莲花乡成为地标建筑，每天晚上观众排着队看戏。
“这是我们的新起点，早晚有一天，铁岭民间艺术团会主动来这里，盛情邀请我们加入。”
赵木山看不到那么远，站在窗口长叹一声。
“小浪哥，刚才经过排练室，那些小演员看咱俩的眼神恶狠狠的，好像看仇人一样不服不忿，你当艺术指导他们能听你的吗？”
“哼……手拿把掐。”张小浪信心爆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他们开个会放他三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