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名学生一个都没落下,全部被逮,通通用大巴运回学校。由于距离不太远,抓捕转运行动倒也没花多少时间。
返校后同学们换上干净衣物,校医连夜挨个检查,除了个别人员在山里摸爬滚打时有所擦伤外,没人有大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东城高中的校长亲自出马,在1班的教室里把包括马老师在内的一干人等劈头盖脸骂得狗血淋头。倘若不是此事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媒体曝光有损学校声誉,校长恨不得全班记过。
这帮家伙聚众外出、瞒天过海、夜不归宿、涉险不报,让老师家长操碎了心,被罚纯属活该。
训完这帮胡闹的学生,校长离去前安排了简单的饮食,让众学生们有方便面、牛奶和面包可以吃。
组织露营活动的同学非常纳闷,很想知道是哪个家伙通风报信给了校方,明明靠自己的实力都已经下山脱险了,若不是被逮住,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躲过此劫。
他们发誓一定要揪出这个内鬼。
本次活动的赞助商陈东西发言:“我们先别内乱呀。大家都是一个班、一栋宿舍的朋友,不一定是有人慌不择路自首,搞不好是事前就走漏了风声。”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赌咒发誓自己既没有告诉老师,也没有向其他人提起此事,都按约定全程对外保密,否则生儿子没有小叽叽或者生儿子有俩小叽叽。
众人正众说纷纭时,被连累的马老师送走校长回到教室,没好气地叫全体犯错的住读生先回寝休息,学校已经通知家长,明天上午都会到校,就此事开家长会。
同学们哀嚎遍野。马老师大骂你们还好意思嚎?我被扣光管理津贴该对谁嚎去?通通都给我回寝室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头!
众人知道在劫难逃,吃完断头饭宵夜,都灰溜溜地在学校老师的押解下回宿舍。
但这批犯错的住读生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陈东西,他是在校外租房子的走读生。
对于他,马老师另有安排。只见班主任按捺着极为生气的脾气,对教室外喊了一声:“课代表,辛苦你一趟,和陈东西去他的住处,明儿早等他爸来了,再把人交给他爸。”
话音落,门外出现一人,立于门口,没有进屋,那人正是班主任口中的化学课代表诺南北。
住读生们特别惊讶,邵海洋更加惊讶,这凌晨一两点的!他在学校干嘛!
“看什么看!”马老师怒呵正集体盯着诺南北的犯事儿学生们,“怎么?你们以为是诺南北给学校告的状?所以我们才去山上找你们?呵呵,以他的智商,告完状还会出现在这里?”
班主任这句话听在理智的人耳里很有道理;听在武断的人耳里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听在蛮横不讲理的人耳里就是莫名对你诺南北不爽,我们被抓你屁事没有就是不爽。
而诺南北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停留在邵海洋和陈东西身上,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狂风骤雨后的深夜微微凉,与其他同学一并朝宿舍前行的邵海洋,回头目送诺南北领着陈东西,踏着一盏盏路灯撒下的点点光亮,走向学校大门。
寒风在耳畔刮过,留下呼呼的噪音。邵海洋没机会和诺南北说上半句话,此刻的心比这深夜的校园还要空空荡荡。
镜头转向诺南北这边。
他与陈东西并肩走着,不快不慢,他瞄了眼陈东西,关心地问;“你没摔着、伤着、也没冷感冒吧?”
陈东西摇摇头。
“这身衣服……”诺南北发现陈东西所穿衣裳分外眼熟。
陈东西; “海洋的。衣服大了点儿倒没啥关系,就是这双鞋走起路来太松了,跟拖鞋似的。”
“坚持一下,你的屋子又不远,回去就换一双。”诺南北语气很温和。
“南北,你怎么在学校?你出现在这里,就像马老师所说,他们会猜测是你给老师打小报告的。”陈东西提醒。
“他们?你说的‘他们’包括邵海洋吗?”诺南北慢条斯理。
陈东西又摇摇他没多少脑细胞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