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有点复杂。
沈简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妇人,可以说沈杳就是妥妥的随这个娘亲,善良温和。
当初沈简的被截杀,她压根就不知道,就是苏氏突然求到她跟前。
她垂眸,记忆铺面而来。
尊贵的安阳侯府一品诰命的太太跪着地上哀求她。
“今朝,我真的不知去找谁了,你救救阿简好不好,他出城去办事了,他说了会回来陪我用饭的。”
阮今朝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侯夫人不要大惊小怪,您别哭闹了,我也有要事要去办。”
“不是的,不是的,叫他离开的人都带着刀,他斡旋拒绝了几次都无果,她是拉着我的手说的这句话,我记得清楚,他用力捏了我的掌心,我……今朝你救救简儿好不好?”
她迟疑了很久,被苏氏哭的极其厌烦,又是在街上,即便侍卫当着,还是有不少人驻足瞧着,她问了许多东西,苏氏只会一个劲的哭哭啼啼,什么都说不清楚。
最后她还是去了。
可……
“朝朝?”
阮今朝回神,就看手里的糕点都被捏得粉碎。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想事情走神了。”
正说着,小厮就进来,说的谢修翰回来,要阮今朝单独过去说话。
“快去吧,一会儿就能吃饭了。”谢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和蔼的看她,“乖朝朝,什么都不要多想,贺家在咱们眼中还不够看的,不许多想啊,当然了,你可以给你外祖父说两句,他肯定要在金銮殿上让贺博厚下不来台……”
阮今朝跟着小厮去前头。
脑子里头都是安阳侯府侯夫人苏氏,当日哀求到跪求最后到给她磕头的景象。
字字也同泣血。
“今朝,阿简不想做这些事的,他是没办法了,真的,他惯是个有什么也不说的性子,可她在家里时常替你的名字……”
“你替我去找找他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去求谁了,他那样给我传递消息,我思前想后定然是让你去的……”
“侯夫人,他可能只是在安慰你,让你不要惊慌失措,我真的还有急事,恕我不能奉陪了。”她心狠的掰开苏氏攥着她衣袖的手指,一根两根。
苏氏泪如雨下,攥着心口求她,“今朝,我求你了,我已经没有女儿了,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朝朝,伯母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她若是没了,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