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神色立变,上前把阮今朝护着,“今日这钱祖母是自己吐出来,还是我陪着阮姐去京兆尹,不对,是去陛下面前裁决,您自个看着办吧。”
昨夜阮今朝醉酒叫着爹娘的场景至今都落在贺瑾心中。
“阮姐千里迢迢被叫到京城,连着我的情况都不知,就蒙上盖头嫁了过来!”
“而你们一个个却因着她是边塞长大的人,将她视为野蛮之流,一边嫌弃阮姐,一边用着阮姐的嫁妆,祖母不怕传出去,坏了父亲的管声吗?”
贺老太太料不到一向温顺的孙儿,敢趾高气扬与她说话,“你还敢给我叫板了!我可是你祖母!”
“祖母又如何,祖母就能用孙媳妇的嫁妆了?”
贺瑾冷冷道,“现在您知道我是您孙儿了,逼着我应下这门亲事时候,您可把我当做孙儿看待了?”
他当是是如何跪着地上哀求的,贺老太太张口闭口嫡长子嫡长孙,最后把他的庚帖砸到他的脸上,搬出他嫡母的牌位,硬生生逼着他入宫谢恩……
阮今朝嘲讽,“还傻呢,比起信你这位祖母把你当孙子看,倒不如去信沈简将你当亲弟弟看。”
这时候外头有人进来。
正是贺博厚,阮家的当今主事的老爷,当朝内阁二把手。
是个已过将近六旬依旧精神头足的老人。
极擅长审查度势的和稀泥。
见到贺博厚来了,贺老太太如同找到底气,愤愤然,“看看你的好儿子好孙媳,都敢来我这里咄咄逼人了!”
“我咄咄逼人?叫我来的是老太太,说我咄咄逼人又是老太太,什么好都让老太太占着了,天底下还有这样好的事?”
阮今朝看进来的人,“贺大人,这就是您的母亲大人,做假账勾走我的嫁妆,不说缘由,还一副我应该与她用的无赖无脑之样,昨日我在宫宴已说捐赠前线,眼下我变卦,要我父亲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