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大事,燕桁和几位大臣几乎彻夜不眠地在宫内处理事务,江舒窈又看了会,等到太医宣布惠武帝伤势过重,清醒过来也无法说话行动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府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她还在贪睡,江云廉的人就到院子里来请她去前厅了。
江舒窈睡眼惺忪地穿衣梳妆,待她走到前厅时,英国公和江云廉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父子俩显然也已经说了一轮话了。
“杳杳,怎么这么晚才起?”
江云廉见她眼睛下挂着大大两片乌青,愣了一下,连嘴边的话也忘了,关切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病了?”
江舒窈哪里敢说自己去看三皇子和惠武帝父子相杀的大戏了?
她心虚地低下头:“没什么,昨夜睡得晚了些,精神有些不济,不是什么大事,爹和哥哥唤我何事?”
昨夜宫中之事,今日恐怕会在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江云廉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见证者之一,他背着手走了两步,面色严肃。
“昨夜三皇子伺疾,惠武帝欲与他行换运之术,三皇子不肯,竟然当众行刺,将惠武帝勒成了半死不活,好几位重臣当场瞧见了,现在三皇子被关押在天牢,惠武帝也是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地方都只能躺着,恐怕不大好了。”
江舒窈此时的心情平波无澜,甚至想笑,却装作惊讶的样子。
“啊!”
她捂住檀口。
“那岂不是……太子……”
英国公放下茶盏点了点头。
“没错!”
他声如洪钟道:“时局多半定下了,到最后,赢的人果然是太子殿下。”
看了眼如花似玉的女儿,英国公意味深长道:“以前念空大师曾说你是凤命,我以为秃驴在胡诌,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你嫁了成安侯,我更觉得那句批语乃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江家竟然还真要出皇后了。”
她还有凤命?江舒窈大感意外,随后下意识道:“我只是太子妃,还不一定会是皇后……”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会是皇后吗……还有燕桁,坐上那个位子后,后宫会只有她吗……
见妹妹的神色瞬间变了,江云廉使劲踩了自己老爹一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接下来的日子陡然变得肃杀了起来。
燕桁好几日未曾再来见过她,她问暗卫,暗卫便只说太子忙碌。
江舒窈想到皇帝昏死,太子成为下一任帝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燕桁恐怕确实很多事务要处理。
婚期还有一个月就要到了,江舒窈的嫁妆又重新装了近两百抬,她十分重视这次婚礼,每一抬嫁妆的东西都是自己亲自过目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西南商线的商队带着不菲的成果满载而归。
当晚,英国公府全家人围着跋涉归来的江浩安嘘寒问暖。
“儿啊,在外晒黑了,变壮了,好样的!”
叶氏心疼儿子受苦,但看到江浩安的变化后,更多的还是欣慰。
江浩安一身黝黑皮肤,肌肉精壮了不少,与江云廉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两个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