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这才破涕为笑。
听了江舒窈的话,她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就知道,天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罢了。”
“好了,以后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父皇已经在怀疑九夷是否灭族了,你知道他的执着,若是让他将此事联想到杳杳身上,又是件麻烦事。”
燕桁见她情绪好了些,正色嘱咐道,只是他一下子说溜了嘴,燕姝愣了一下。
“杳杳……是谁?”
她目光转到江舒窈身上,见她面露羞愤,于是露出个笑容。
“原来是舒窈的小名,皇兄你可真是……”
在她揶揄的眼神下,江舒窈的脸“腾”得一下全红了。
她极其怀疑燕桁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种法子彰显他与自己不一般的亲密关系,可她还无法说什么。
“公主也叫我的小名就是了,这没什么。”
她红着脸小声解释,燕姝脸上的笑容已经昭然若揭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孤送永明回国公府,你也早些休息,莫忘了,七日后是皇祖母的生辰大典。”
燕桁起身,一旁的内侍为他披上鹤氅。
灯火在他黑色的鹤氅上流淌,整个人宛如金镶玉雕,美轮美奂。
“是啊,我该回府了,今日折腾了这么多事情,公主早些休息吧。”
燕姝见天色都暗了,也没有阻止,只是抓着江舒窈的手再三嘱咐:“杳杳,你得空了一定要来找我玩。”
四年未见,她对江舒窈的感情只深不浅,特别是今日三人说的话又深了些,已经不是一般情谊能比的了。
燕姝目送着江舒窈坐上燕桁的车驾,两人的身影淹没在帘子下渐渐远去。
“宝公公,你说皇兄与永明郡主是不是十分相配?”
她身旁弓着腰的内侍闻言连忙摆手:“哎呀,公主这话可说不得,圣上既然已说了这永明郡主是太子殿下的半个妹妹,如何还能说这种兄妹相亲的话呢。”
燕姝“咯咯”轻笑了一声,眼波流转:“我这皇兄,从小便是要什么就一定要搞到手,就他如今这个劲儿,父皇下圣旨也没用,只要他想,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这……”
总是宝公公也是燕姝身边的老人了,听了这话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燕姝也未为难他:“走吧,夜里凉,本宫也要好好想想如何为皇祖母贺寿了。”
马车里,那日争执后就未见过面的两人面对面坐着,燕桁倒是想贴着江舒窈,可是被她严令禁止了。
“殿下还是早些熟悉起来吧,若是来日又在众人面前如同今日这般口误,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燕桁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江舒窈才不信他会真的说错。
她没好气地攥紧手中帕子,燕桁闲庭自如地笑了笑,认错道:“是我疏忽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江舒窈:“这是李福传来的,孩子们一切都好,过两日便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