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开了口,陆雪仪不敢辩驳。
她咬牙看着江舒窈掏出银票让掌柜的包起那尊观音像,从牙缝里挤出一点声音:“长公主恕罪,这尊观音像,臣妇实在是付不起。”
十万两,若是她付了,恐怕李承楷能直接把她从前厅打到后院。
“付不起就算了,”江舒窈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二楼另一侧的几名贵妇也听见,“成安侯每日苦苦钻营,也想不到自己的夫人成日在外吹牛,还把牛皮吹破了。”
她这话说得俏皮,一时间人人都捂嘴偷笑,就连一旁不敢说话的掌柜和小厮也都死死忍住嘴角不要上扬。
“算了,别为这点蜉蝣浪费时间,掌柜的,你们有什么镇店之宝?直接拿出来吧。”
燕姝还想再把陆雪仪整治一下,江舒窈无心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直接专心看起了首饰。
为嫂嫂和侄女各挑了一只镯子后,两个小厮端来一个红布木匣,模样神秘,一下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公主郡主请瞧,这就是咱们金萱阁的镇店之宝,鱼戏南珠头面。”
掌柜的弯腰揭下红布,璀璨夺目的南珠在光线映衬下熠熠生辉,江舒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公主,我送你这副头面如何?”
陆雪仪屈辱地站在一边不敢离开,等到江舒窈付钱时,燕姝硬是逼着她也付了相应的银钱给善行司设在金萱阁前的行善点。
那副镇店之宝就要两万银子,加上其他小物件,江舒窈一共花了三万两,陆雪仪也含泪掏了三万两。
李承楷也不会给她一下子支出这么多钱,除了手头有的两万,陆雪仪只能忍痛自己掏了一万的体己钱。
她两手空空地回府,李承楷在董良那受了气,此时见她这么晚才回来,一肚子火就朝她发了出来。
“成日不管家不着家,一点侯夫人的样子也没有!”
他吼完见陆雪仪一声不吭,觉得自己是否有些粗暴了,连忙放轻了声音安慰她。
“雪仪,今日侯府的生意被江舒窈那女人阴了,我心情有些不好,说话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李承楷过去搂住陆雪仪,却发现她眼眶通红。
他心底对她是有爱的,顿时心里“咯噔”,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为夫不好,你别伤心了。”
陆雪仪哪里敢说自己是因为白花了三万两而哭,她细声细气地抽噎着,激得李承楷越发心软。
“别哭了,下次再不如此对你了。”
他轻拍陆雪仪的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温声道:“对了,从府中账上给我支五万两,我要拿去活动关系,江舒窈这个死女人堵了侯府一条路,挣钱越发难了。”
李承楷继承侯府后才发现以往的情况有多差,凭借着抱三皇子的大腿,他硬是把成安侯府的账面拉得好看了些,现在也算滋润。
“雪仪?”
见陆雪仪半天不动,李承楷心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他声音冷硬了些,陆雪仪这才低着头小声道:“账上没有五万两了。”
“怎么可能?”
李承楷第一反应就愣住了。
“上个月我不是才给了你六万两吗?我们侯府又不是没有进项,如何连一个月都未到,五万两都不剩了?”
陆雪仪心中叫苦不迭,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她手头精光,哪里拿得出五万两!
李承楷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立刻皱眉问道:“府中的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