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捐了三万两给善行司。”
踌躇半晌,陆雪仪掐头去尾地把今日金萱阁中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只是她隐去了自己的挑衅,只着重哭诉了燕姝和江舒窈两人沆瀣一气的行为。
李承楷听了露出狐疑的神色。
“不可能,江舒窈虽然可恶,但她不是一言不合就做这种事的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陆雪仪一听,立刻就嘤嘤哭泣起来。
“侯爷你这是什么话?如今我是你的正妻,你话里话外还在包庇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早知如此,当初我的兄长也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你摘折麦草了。”
陆雪仪娘家只是个有些脸面的地方富商,当初听闻她怀了成安侯府的长孙,全家人都盼着攀附她有出头之日,她在庄子上写信哭诉,陆家老大便费了老大劲去穷乡僻壤里寻了一株折麦草,这才让她复宠。
这几年她成了正室,陆家也跟着沾光,家里兄弟几人混了个地方小官当着,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是陆家老大为了折麦草落下了寒症病根,因此陆雪仪每每拿出此事来说,李承楷也无法说一句重话。
眼下她又捂着脸如泣如诉,幽怨不已,李承楷本已十分不耐烦,听到“折麦草”三个字,只能勉强耐着性子哄道。
“我如何会放着你不要去说江舒窈的好话?”
他看着陆雪仪梨花带雨的脸蛋,再想到这一路娶她成为正妻的波折,心底到底还是倏然软了下来。
“江舒窈太欺人太甚,明日我便去参一本,让英国公好好教教女儿。”
他捏紧了拳头,陆雪仪连忙抬头制止他。
“不必了,若是拿到朝堂之上说这点妇孺之事也太让人笑话了,谁让她钻营到了郡主之位?我受些委屈就是了,侯爷万万不可让人笑话。”
她嘴上一派为李承楷好,其实还是怕李承楷把事情捅出去了露馅。
若让李承楷知道是因为她先挑的事,恐怕就不是现在这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了。
李承楷心中有些怀疑,但现在钱是没了,他也不能撕破脸皮,只好轻声诱哄:“还是你会为我着想,但如今我急需银子去活动生意,你让你家补贴一些吧,否则生意一落,侯府就全完了。”
这才是他打的主意。
陆雪仪把银子败没了,那就让陆家补上,否则她这小门小户的,真以为成安侯夫人是这样好当的?
陆雪仪有苦说不出,陆家巴结她归巴结,可若让陆家一下子掏出五两银子给她,恐怕还有些难。
可她不敢说不,李承楷要用钱是正道。
这些年太子的势力散了一部分,大多都投到三皇子名下了,李承楷对三皇子的重要程度日渐变小,不得不花大力气大价钱去维持自己的地位。
若真像他说的那样,生意一完,那侯府也真要完了。
“好的侯爷,我马上就给家里写信。”
陆雪仪心中思绪万千,脸上还是乖乖露出一抹温柔体贴的笑容,又小意地为李承楷拍去肩上的浮灰。
“嗯。”
李承楷很是受用,微眯着眼捏了捏她柔软的腰肢。
“别太累,晚上我来陪你,嗯?”
他在陆雪仪耳边低低地说话,只把她惹的媚眼如丝,眼带春水。
“你去吧,我还有事。”
李承楷一边心猿意马,一边看到门外露出的一抹鲜艳裙摆,连忙把陆雪仪往外赶。
陆雪仪不知所谓,还以为他真的有事,直到她笑着退出去了,才发现莫云端着汤站在门边,打扮得出尘绝艳,宛如月下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