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廉也记起来太子还在,连忙上前行礼。
“微臣见到郡主过于激动,一时失礼,怠慢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这些年燕桁发了疯一样地找自家妹妹,闹得人尽皆知,散去了无数金银人手,甚至比江家还要执着。
闹到最后,太子已不理朝政,英国公唯恐这样下去江舒窈变成千古罪人,只好亲自登门太子府,想劝燕桁不要如此行事,却被告知太子得到了南方的消息,又一次出了京城。
江家无法,只能进宫向皇帝请罪,怎料皇帝神色复杂地沉默了半天,居然也未说什么。
江舒窈站在江云廉身后,拼命使眼色给燕桁,让他不许把自己和他的关系泄露出来。
燕桁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江云廉的肩膀。
“无碍,孤总算是将郡主平安带回来了,你们家人叙旧,孤也不便在此,先走一步。”
他在人前又恢复成了那个沉稳恣睢、杀伐果断的太子。
江舒窈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听她的话,直接就这么客客气气地走了。
回了家,依照她与他的约定,他们之间就再无联系了。
可此时看着燕桁孤单离去的背影,她心中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哥哥,殿下一路为救我费了不少心思,我去送送他,你且在父亲院内等我回来。”
咬了咬唇,江舒窈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丢下一句话便追了上去。
腿侧的肌肤磨得生疼,她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追上了燕桁。
“殿下!”
燕桁已大步走到了大门口,见她追来,连忙回身。
“怎么又出来了?腿不疼了吗?”
江舒窈疼得踉跄了一下,燕桁接住她,有些冷硬地训斥道。
江舒窈有些不习惯他突然的转变,可也知道如今到了京城,处处都是耳朵眼睛,再也回不去云州时的自在了。
“我想问殿下,孩子们……”
孩子们还在路上,回了京,她便不能和燕桁时时刻刻保持联络了。
燕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孩子们过几日便会到了,孤已命李福每日都发一封信回京,若有何动向,暗卫会联系你,难道你只会问这些了吗?”
难道回了京,她便可以弃他如敝屣了?
江舒窈听出他的失望,她心中当然还有对燕桁的关怀,可这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晓。
踌躇片刻后,她抿了抿唇:“谢殿下安排,殿下一个人如何回去?不如让英国公府的马车送您回府吧。”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可。”
燕桁沉沉地看着她,半晌只吐出一个字。
待乘上英国公府的马车后,江舒窈站在车下,目送他离开这条旷阔的道路。
这一去,这些日子便会像梦一般消逝了。
未想到马车的轱辘已滚动起来后,燕桁突然掀开帘子,朝她低声喊了一句。
“杳杳,孤等着你答应孤的那日到来。”
答应什么?
江舒窈站在原地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答应做他的太子妃、答应做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