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窈下意识反驳,待看到江鸣珂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激动了。
她赶紧柔和了语气,捏捏女儿的小脸。
“我们已经离开刺史府了,一路上都是自己人,不用再假装了。”
揽过两个团子,江舒窈缓缓呼出一口气。
“回京后,我们就是江家人了,和太子殿下什么关系也没有,记住喽。”
“好!都听娘的!”
两个团子点头如捣蒜,正在气氛稍微缓和之际,马车门被一把拉开,燕桁沉着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孩子们给卫三卫四带着,你跟我来。”
他满面寒霜,说完不待江舒窈反应就一把将她拉下马车,任由身后两个孩子叫着,头也不回地把她带到了队伍最前面的空地上。
几个受了伤的暗卫正在互相上药包扎,红拂独自坐在一边,暗自垂泪,模样好不可怜。
“殿下叫我来所为何事?”
江舒窈心中有气,表情也是淡淡的。
燕桁还没说话,红拂突然站起身,一下子跪倒在江舒窈脚边。
“夫人饶命,红拂不知哪里得罪了夫人,方才遇到泥流,竟被您趁机推到山崖下,夫人若是看不惯妾身,妾身自会离开,可您为何要妾身的命呢?”
她那张脸本就艳丽妖媚,此时作出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看得江舒窈心中直犯恶心。
江舒窈不可置信地看向燕桁:“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只是不愿你恶毒害人。”
燕桁负手立在一旁,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李福在一旁站着,见状便知江舒窈可能误会了燕桁。
可他一个奴才,人微言轻,也不敢在此时说话。
江舒窈气得眼眶红了一圈,她看着燕桁冷漠的脸,咬牙道:“好个恶毒害人,我问你!”
她走到红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当时我是救你还是害你?”
红拂撞进她黝黑的眸子,心中慌了一瞬。
可见到她与燕桁赌气,便知这是插足的大好机会。
于是红拂更是哭哭啼啼道:“妾身不敢说谎……”
“我看你敢不敢说谎!”
江舒窈早有准备,见她如此,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粒乌黑的丹药,一手攥着她的下巴,一手把丹药塞入了红拂的嘴里。
“你做什么!”
燕桁厉喝一声,要拉住江舒窈时已经晚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丹药滑入喉头,红拂吓坏了,只觉得脸上搔痒无比,开始漫上针尖般的疼痛。
在周围侍卫诧异的目光下,红拂摸到自己脸上开始鼓出许多包。
“我的脸!我的脸!”
她再也维持不住伪装的娇媚,慌张地捧住自己的脸叫了起来。
“你还下药害人?”
燕桁怒不可遏地攥住江舒窈,谁知江舒窈奋力甩开了他的手,冷笑道。
“我这药有一点儿时间可以服用解药化解,若是错过了那个点儿,就顶着这张丑脸过一辈子吧!来,告诉他,我到底是救你还是害你!”
她头一次在燕桁面前露出一种让人心惊的凉薄神情。
伤透了心的人,心中不会再有一丝爱意!
红拂涕泗纵横地捂着脸,在要不要说真话间激烈挣扎。
说,恐怕自己要被治死,不说,脸成了这样,她下半生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