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不讲究。”琉韵翻身背对着楣,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轻微地酣睡声。
琉韵翻过身平躺着看向屋顶,漏水的地方四周有明显的切割痕迹,一定是人为挖了洞,又用木料堵上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一阵困意袭来,琉韵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解决了漏水的事,这下总没有什么意外阻扰今夜的美梦了。
琉韵刚合上眼,屋顶便传来巨响,她支起身看,原本她们头朝向的位置压着碎裂的木料,幸亏她们换方向了...不然...
“是下雨下塌了吗?”琉韵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早说了该换个房子了,这下好了,咱晚上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的确不能好好休息了。”楣惊醒后从“废墟”中捡出一块木料横在琉韵眼前,木块上钉了一个铁钩,上面又缠着一根鱼线。
“这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屋顶吧。”
电闪雷鸣中,若隐若现的影子映在木料上。
“看来是有人想玩机关暗杀游戏呢?”楣握住剑。
“果然晚上不能好好休息了。”
屋顶的人影趁打雷之际,跃到街另一侧的屋檐下,紫色的衣襟湿透,滴答地淌着雨水,郭弋轻抚着身侧的箭袋,里面仅剩一支箭。他似乎听见了楣的话,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不不不,你今晚就可以长眠了。”
泥泞的街道上昏暗无光,仅有几个官府的士兵打着灯笼在巡逻宵禁,哗哗的雨声盖过了楣与郭弋的脚步声。
郭弋从戏园后墙上的缺口翻入戏园,楣行至墙下浅笑一声,据她所知,戏园前年就废弃了,正门被堵死。四周尽是高墙,仅有后面的小门可以出入。像郭弋这样外来的不速之客是不可能知道的,进了戏园,就等于坐以待毙。
楣站在墙头上,依稀辨认出郭弋的身影,便一步步地向他逼近。绕过戏园的后院,楣瞥见戏楼上有人影晃过。楣微微侧身,一把攥住从戏楼上射过来的冷箭。
“喂!从正面射我什么的小把戏,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戏楼上并无人作答。
“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楣纵身一跃,抓住戏楼二层的栏杆翻了上去,楼上的木地板上留着清晰的脚印,戏楼二层的门后仍挂着几个盖满灰尘的木人偶,楣眯眼瞧了瞧,把玩着手中的魄璃。
“无聊的把戏。”楣喃喃。
忽而伸手握剑,抬首转腕,剑锋直指其中一个人偶,那人偶披着紫色服饰,脚下滴答着水珠。
“伪装游戏结束了。”楣趋步上前,却忽然闻到了硫磺的味道,人偶烤漆的眼珠上闪烁着微光,楣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向后躲避。
霎时人偶被火光包围,仿佛从双眸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楣略迟疑片刻,轰隆一声巨响,楣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到戏楼旁的竹丛中,戏楼二层被炸垮,掉漆的红门塌在街道上。
楣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远远地听见巡逻宵禁士兵的招呼声,肯定是惊动他们了。再抬头,已不见郭弋的踪迹。不过,他肯定是逃不出去的,戏园的高墙(除了后墙的缺口)连她也攀不上去,何况是体术并不精湛的郭弋,听声音官府的士兵已经聚集在了戏园的后门,郭弋肯定是逃不出去了。那,自己呢?
楣想试着翻上墙,却感觉右臂有些刺痛,掀起袖子,右小臂外侧在刚才落地时扎入了一小节竹子,虽然没有贯穿,但右臂肌肉完全用不上力。
不知为何,楣突然想起戏楼一楼的楼梯下面有一个暗室,楣悄悄拉开楼梯下生锈的门,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