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肖远在一旁听得颇为好笑。
沈崇凭什么看上楚兰心还爱而不得?凭她容色一般?凭她要钱没有?
别人不知晓,他守着珍宝斋和锦衣阁几载,这都快成各家小姐的茶室了,什么闺阁闲话没听过?
京都多的是对沈崇芳心暗许的怀春少女,楚兰心怕是想嫁想疯了,她上赶着还差不多。
“原来是这回事。”沈钰一副了然模样。
叶雨诗忽然底气大涨:“终于舍得承认了?”
“你们家休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说着,她扬起下巴,“事已至此,这门亲事是不结也得结了。”
闻言,沈钰抬头,原本浮着笑的眼睫愈发幽深:“叶小姐说得对。”
她一字一句,轻描淡写地续道:“昨日楚小姐在家府中不慎落水,被我家一名二等小厮瞧见,事情从急,碍于礼制,特地寻了木棒从岸边拖拽楚小姐上岸,本想以此保她清誉,不曾想叶小姐执意结亲。”
“可惜了,那小厮已经娶妻,若楚小姐愿意做小,我们侯府自然愿意全了这桩美谈。”
小厮?
叶雨诗猛地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不是说让沈崇救么,为着这事还花了她不少银两,从牙行打点沈府从前的下人去画具体位置。
为着让楚兰心嫁入沈家,她不知废了多少心思。
不,不可能!
昨日的眼线分明说沈崇未出家门。
就算是小厮救得又如何,没有人证,侯府下人的一面之词也证明不了什么。
只要咬死沈崇对楚兰心心怀不轨,这事板上钉钉,逃都逃不掉的。
“你撒谎!”她声音尖厉,冷笑道:“表姐摔在你兄长院子门口的湖边,耳聋了才听不见人呼救,若真的非他所为,那便是听见呼救而不救,岂非罔顾他人性命?”
“一国将军如此行事,何以让百姓放心?”
“你们平阳侯府上下包庇,仅凭自己人的几句话便想敷衍了事,做梦!”
“叶小姐。”背后一道淡淡的女声忽然响起:“话别说得太满。”
姚静姝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声势浩大的一群下人,仿佛谁敢说句不是,那些人便要对谁动手,风头直接盖过了叶雨诗的张狂。
少女的声音清泠泠地传来:“昨日我恰好在侯府作客,亲眼见到你家表姐落水的全部经过,若是不信去查侯府门口记档就是,我以姚家之女的身份,为清宁县主和沈大公子作保,沈大公子不仅没救过楚小姐,压根就不在府上。”
“当然。”她停了停,唇畔挂着一抹浅笑:“如果楚小姐硬要嫁那名小厮,我好歹算个知情人,给她买根簪子添妆也不是不可。”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军中都尉:“前日夜半营中又抓了几名东鲁细作,大将军连夜出府审讯,从未离开过。”
“这是军中进出记档,大将军特此声明,他与楚小姐毫无关系,若叶府再胡搅蛮缠,不介意将此事上报刑部与京兆府,派人查明流言从何而来。”
白纸黑字一摆出来,再加上人证俱全,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家这是想赖上平阳侯府啊。
众人看叶雨诗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鄙夷,拿名节当赌注,怎能如此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