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兰心发起了高热,郎中煎了好几回药,发了足足半夜的汗才退了下去。
叶雨诗来看了一次,迫不及待想问侯府情况,得到的却是她睡梦中的含糊呓语。
看她身上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得手了。
只是这沈崇也太没风度,竟然不是亲自送楚兰心回来,看也看过了,还差这一会么?
平阳侯府的人真是跟沈钰一样爱人前装斯文。
翌日。
珍宝斋。
前些日子谢乘渊做的双玉佩好了,他这几日事忙,便托她来取。
两只玉佩合起来是一个圆,分开则是两弯弦月,她的那只还用了宝石做了点缀,骄阳下流光溢彩。
沈钰心情不错,让花凝收好。
盒子刚盖下,骤然被人叫住。
“沈钰,你还敢走?”叶雨诗声音嚷得很大,恨不得整条街都听见。
她脸色极为难看,径直走到她面前堵住去路,“贵府家风真是让人开了眼,你这般无礼,想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
“真不知道我表姐倒了什么霉,竟会被你大哥瞧上!”
周围人顿时一片哗然,个个虽未直接看,落过来的目光却是一个不少。
肖远手上的扇子快捏烂了。
天杀的,在哪吵不好,在他铺子门口,还要不要赚钱了?
还有,惹谁不好,惹他东家,还想不想活命了?
“叶小姐,您先消消气。”肖远想着寻个借口将人往外送些,“此等私事,大肆宣扬怕是对令姐不利。”
“还能怎么藏?”叶雨诗像是被人点了引线的炮仗,“我表姐都被他轻薄成那样了,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平阳侯府却想装死,抵赖这门婚事!”
人群中不知有谁倒吸一口冷气。
贞洁于女子而言最为重要,即便有婚约在身,婚前也不宜太过亲昵,更何况这……
无媒苟合。
简直奇耻大辱!
“想不到骁骑大将军看着仪表堂堂,私底下行事竟这般轻浮。”
“这叶家表小姐也是个可怜人,贪上了好色之徒,还是个负心汉。”
“未娶妻就有外室,日后京都谁敢将姑娘嫁给平阳侯府?”
“别看清宁县主风头无两,怕是也无人敢娶,这样的家门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沈钰淡淡抬眼,寻了一处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叶小姐怕是得了失心疯,莫名自己梦了一出话本子,逮着我就要赔,我家大哥何时对你表姐动过心思?”
“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叶雨诗气得不轻:“因着前些日子的流言,表姐想着是误会,未免事态严重,特意带了薄礼去你家中赔罪,怎么就这么刚好落了水,又恰好被你大哥救了起来?”
“你们一家存了什么肮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