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渊神情一动,根本没料到,深更半夜因为一句话,小丫头便要开班科考。
虽说他们二人尚未成亲,可其他男女暗中相会,不是谈情就是说爱。
他们不走寻常路,选了最偏门的模式。
不是杀人就是防火。
钰儿显然没将他当夫君。
谢乘渊瞧着少女姣好的脸,半是好笑半是好气,幽幽地问:“我们能聊些别的吗?”
沈钰思忖片刻,想起一边火炉里刚烧掉的密报,微微颔首:“风寒的起源与东鲁有关?”
又一次探寻失败。
谢乘渊没再强求,清隽的眸里闪过一抹暗光,捡她感兴趣地道:“福安公主做的。”
“皇后的脸无力回天,迟迟见不了人,太后的寿康宫被他们围得跟铁桶无异,也没蹲到传说中的神医,便想了这个法子要将人逼出来。”
“为了一己自私,罔顾他人性命。”哪怕早已知晓,沈钰依旧沉了眸:“皇后这是想来个瓮中捉……”
最后那个字生生卡在喉间。
谢乘渊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
“无妨,那个字不好听,用龟代替如何?听着也挺可爱的。”
沈钰侧头,瞳光清浅:“世子还是头一个敢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人。”
“初见你时就这么想了。”他凤眸含笑,声音清朗,仿佛回忆起来还如昨日。
叶家的八万八千两银子传遍京都,沈钰拖了好几个木箱回府,一跃成为京都最富裕的小姐。
能轻而易举赚所有人的钱,非同一般。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她。
沈钰抬头看向谢乘渊,扬了扬唇:“药方的事我另有打算,哪怕以偏方为借口,少不了要被皇后盘问,在此之前不如先给他们寻些事做。”
他靠在椅子上,正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谢乘渊掌风扫过,骤然熄了内室的灯。
沈钰腰间一重,等回过神时,他忽然将她一把扯入怀中。
距离太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艾草熏香,味道不是很重,清清淡淡的,沉稳得让人安心。
一番变故始料未及,沈钰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到底有武功底蕴在身,收了下坠之力,二人直直地滚落在床榻之上,声音却不重。
她沉默片刻,才清醒地发现自己埋在他怀中。
床边青色的帷帐被风带起,脚步声愈发近了,沈钰顾不上那么多,从他怀中挣了出来,将人头往下一按,扯过锦被罩在身上。
下一刻,花凝顶着滔天困意轻轻掀起一角,瞧见她沉静的睡颜,方才松一口气。
她边往外走边喃喃道:“奇怪,为何方才听见里边有声音,难不成真是睡昏头了?”
锦被下呼吸潮润,谢乘渊夜视极好,忍不住闷笑一声:“钰儿这算金屋藏娇吗?”
他声音贴耳灌入,衣襟也乱了些许,带着几分蛊人的诱惑。
沈钰不爱寻常花香,是以整个房间满是草木冷香的味道,清心宁神。
可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哪能真的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