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先进得破庙，后来者总不能把人家赶走。
再说有影卫在，别人也伤不了她们分毫。
“你在鬼叫什么！”
何晚捂着扑通扑通跳得心脏，皱眉看着面前的人。
她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谭语琴哆哆嗦嗦地指着她身后，结巴着说。
“你、你、后、鬼……”
说完不再看去，抱着何翠翠，把头埋进了她脖颈。
“姐姐，那、那是人是鬼？”
何晚转头一看，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他的脸庞。
这一下，吓得她惊了一下。
眼前的‘鬼’约莫五十多岁，皮肤黝黑，脸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额头和眼尾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头发披散的，上面沾满了很多草屑。
眼窝深陷，瘦骨嶙峋的样子。
身上褪色的衣衫显得宽大，他伸着一只如同鸡爪的黑手，半空中微微颤抖着。
“饼……”
说完一个字，无力地趴在地上。
沙哑的声音，让何晚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能说话，是人，不是鬼！”
真是的，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
“你们在这别动，我听听他说什么？”
“哎，你别去，万一有危险呢？”
谭语琴拉住了她的衣袖。
“没事，我不靠近他。”
何晚拍了拍了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走到火堆旁，大概一米的距离，蹲下身。
“老人家，你刚刚说什么？”
老人费力地抬起头，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小半块饼上。
何晚低头，望着手中的饼，纠结了半晌，扔到了他面前。
为什么是扔，而不是递给他？
因为她怕他会突然扑过来，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手，把她当成一块红烧肉给咬了。
老人明显是饿晕了，饿急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幻觉。
老人看着扔过来的饼，连忙抓着往嘴里放，丝毫不顾及饼上沾到的尘土。
“老人家，我们只剩这一点了，你一下子吃完就没了。”
何晚看他想把小块饼整个吞进去，出声提醒了一下。
怕他噎死，顺便告诉他，她们吃得也没了。
至于他相不相信，那就再说。
老人听见她的话，立马把饼从嘴里掏出来，捧在手心里，一点一点地吃着。
明明腹中很饥饿，他却还是强忍住了。
他想这是最后一顿了，一定要好好品尝最后的食物。
何晚站起身，扭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见她看过去，他们立马把手中的饼全部塞进了嘴里。
胡乱嚼了两下，咽进了肚子里。
何晚：……
这些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是那种会强求别人发善心的人吗？
翻了个白眼，从箩筐拿出一袋水囊。
“老人家，喝点水吧。”
老头已经吃完了饼，意犹未尽地舔着手心的饼屑。
看着地上的水囊，又抬头看了一眼他面前的何晚，哑着嗓音说。
“谢谢！谢谢！”
眼眶止不住地流出眼泪，拿起地上的水囊，费力地抬头。
他的嘴没有直接接触到囊口，仰着头，小心地往嘴里倒。
清凉的水下肚，干燥发疼的嗓子，瞬间舒服了起来。
水囊里的水，早就被何晚换成了稀释过的灵泉。
老头喝了一口，盖上木塞，轻轻放在地上，推到了何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