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姑娘！”
“老人家，您要不要再喝点？这水是我在下面的小溪里面接的，可以喝，是干净的，里面没有毒。”
“不了，谢谢姑娘。”
老头艰难地摇摇头，撑着两条无力的胳膊往后退，靠在了石像边。
看了她们几眼，缓缓说道。
“我们村子出现了活死人，死了很多人，河里的水也被污染，大家从村里逃了出来。”
老头垂下眸，叹了一口气。
“逃出来后，没过多长时间，大家带出来的干粮全部吃完了。”
“我年纪大，腿脚慢，跟在一起只会连累他们，索性就留在这破庙里等死。”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脸上看不出喜悲。
何晚觉得他是被同伴抛下了才对。
“老人家，您出了破庙，顺着官道一直往北走，有个镇子，县令大老爷每天会施粥。”
附近的镇子她没去过，不知道情况。
“大概要半天的路程，我们一路过来路上没有遇到打劫的，您可以放心过去。”
按照他的腿脚功夫，起码得走一天吧。
老头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表达一下笑意，只是在这样的破庙里，显得有点阴森。
后面那两个人连忙搓了搓胳膊，看着老人欲言又止。
其实她们都明白，以老人现在的情况，根本到不了下一个镇子。
果然！
“我老了，不中用了，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家里亲人都不在了，我也没活下去的念头了。”
要不是她们来了破庙，他恐怕已经冻死或者饿死了吧。
老头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荷包。
“这是我婆娘攒的钱，想着给孙子上学堂用的，如今用不到了……”
他把荷包放在地上，用力一推，滑到了何晚面前。
“姑娘，就当是我的感谢，不多，一共二两多。”
“不不不，我不能要您的钱，您自己留着还能用到呢。”
刚到这里时，在何大叔他们的聊天中得知，农户一年的开销也就一两。
有些省吃俭用的，甚至一年，也花不到一两银子。
何晚把钱推回去，还给他。
“老人家，人要往前看，您千万不要存了想死的心思，代替家人好好活着。”
还想再劝一些，又闭上了嘴。
他的眼神呆滞无神，浑身散发着死气。
怕是劝不回来了。
何晚无奈地站起身，来到两人面前。
“休息吧，你俩商量一下，谁守上半夜，谁守下半夜。”
她现在困死了，急需补充一下睡眠。
从车上抱下一床被子，余光看到司溟正盯着自己看。
靠近他，压低声音问。
“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司溟耳朵尖微微红了一下，立马摇头。
“不是，我想喝水，有点渴。”
他胳膊早就能动了，上午茅房都是自己解决的。
亏她想的周到，带着几个罐子上路，说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想到这，耳尖不禁又红了几分。
何晚从箩筐里拿了一袋特意为他制作的药水。
“诺，给你，我去睡觉了。”
“嗯。”
司溟接过水囊，喝了两口，眼睛看着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晚靠坐在车子旁，裹紧被子，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边的两人已经商量好。
何翠翠守上半夜，谭语琴守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