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竹书急急赶来,拉住李醉棠的另一只胳膊。
李醉棠拼命挣脱,“王安远你松开我!”
王安远借酒发疯,他有读书人的固执,李氏偏不让他做的,他偏要做。
李醉棠忍无可忍,一掌掴在他侧脸,发出清脆的巴掌声。
场面顿时安静无声,王安远没有松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李醉棠的恨意不加掩饰,汹涌澎湃地朝他涌去,将他吞没,王安远如同溺水的人,不知不觉松了钳制。
她眼眸泛着一层迷离的水光,呵斥道:“你滚!”
如果有选择,她这辈子都不要与王安远沾染关系。
竹书抓住李醉棠的手沿着胳膊往下滑,握住她冰冷的手掌,默默给予温暖与力量。
良久王安远左脸肿胀才回过神,他居然被李氏掌掴了脸,若传出去他颜面何在?夫纲何在?
夫纲、威严,今日不立不行!
王安远眼睛迸发出怒意,朝李醉棠扬起大掌。
“大娘子当心!”竹书站在李醉棠身前,隔开她与王安远。
大掌即将落在竹书的脊背,忽然一道娇颤似莺啭的嗓音斜插进来。
“三爷……”
映雪提着一盏灯,站在廊芜下,夜色勾勒她纤细的身体,更显伶仃,弱不胜衣。
被李醉棠打了一巴掌,王安远的醉意清醒大半,“映儿,你怎么在此处?”
映雪的眼神在三奶奶与三爷身上扫过,三奶奶与三爷剑拔弩张,她早在暗处窥见了整件事,亲眼目睹三奶奶打了三爷巴掌,若再不制止,恐怕会难以收场。
念及三奶奶不记她的过错,她也不能眼睁睁看三奶奶被打。
提灯的明明灭灭的光衬得映雪愈发动人,苍白的脸色在夜幕里显得愈发白皙,粉香玉腻。
“奴想三爷了……”她启唇,吐出的话点到即止却足够引人遐想。
果然,王安远的注意力都被她吸了去,“你的病好了?”
映雪乖巧点首,“嗯,奴身子好利索了,三爷今晚陪陪奴吧……”
说完,她羞赧地轻咬下唇。
“好,我去你那里歇息。”王安远心随意动。
他揽着映雪往怀里带,临走前侧目对李醉棠道:“这主屋我还不稀罕来!”
映雪转身之际朝李醉棠投去关怀的目光,旋即被王安远拉走。
配房的门一开一关,廊芜下只余李醉棠与竹书。
“呸!”竹书对着配房的方向啐道,“我家大娘子还不稀罕你来呢。”
夜风料峭,竹书将李醉棠搀扶进屋,合上门扉落好门闩,确保外面的人闯不进来。
李醉棠坐在梨花凳,渐渐镇静。
她摊开右手,掌心粉润,掌纹清晰,她手指生得纤细芊芊,刚刚她就是用这只手打了王安远,宣泄出前世的愤恨与不公。
这种滋味不得不说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