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答应给谢璟深发考卷,答应让他住进来,唐清念心底仍旧对他是有戒备心的。她在山上住了十几年,除了师父之外,没有依赖过其他任何人。十六岁那年,师父第一次让她独自去做任务。师父告诉她,永远不要妄图依赖别人一辈子,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谆谆教诲。
不敢忘却。
尽管谢璟深说无论多晚都等她,可她心里还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他形成太大的依赖。他的话让她心底熨帖温暖,心跳失律,却也不敢全然当真。
一如师父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四个字——随缘即可。
他若等,她就吸他几口气韵。
他若不等,她就上楼睡一觉。
总之这些年她早习惯了一个人。
谢璟深清楚地记得左先生的话。
对于修道之人而言,他的作用不亚于血包。
他很庆幸能做唐清念的血包。
他张开双臂,眸色宠溺地噙着她的脸:“要不要抱抱?”
客厅的灯光比院子里柔和许多。
夜色已深。
周围悄寂无声。
谢璟深顶着那样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周身萦绕着独特的气韵。目光灼灼,含情脉脉。分明是在问唐清念要不要抱一下,给唐清念的感觉,却不亚于赤裸裸的勾引。
贴近他。
拥抱他。
身心的疲惫的确能得到更好的缓解。
唐清念犹豫着。
师父的教诲。
女生的矜持。
他的蛊惑。
……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
唐清念想了许多。
可诱惑力属实太大。
抱他一下比睡一觉还要让她恢复得快。
料想这世上没有哪个修道之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吧?
谢璟深没有催促她。
就那样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等着她主动到怀里来。
唐清念抿了抿唇。
抱一下而已。
又不会掉块肉。
也不是第一次抱了。
是他主动要做血包的。
她可没有强迫他。
几分钟后。
唐清念所有的理智矜持全都见了鬼,红着脸贴了过去。
刚刚擦到他一点点的衣料。
谢璟深立刻双臂环抱,将她扎扎实实地拥入怀中。
两人紧紧贴着。
耳朵里能听到彼此紊乱加速的心跳声。
屋内的一切霎时变得暧昧旖旎。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带起窗帘细微舞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将气氛升华到另一个令人心悸的高点。
光影绰约。
柔和似水。
温情蜜意。
……
谢璟深脑袋贴在唐清念耳侧,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亲密,恨不能时间定格在这一瞬。他的念念,就这般永永远远在他怀里该有多好。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拥抱并未持续很长时间。
唐清念抱着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他身上那独特的气韵,似是能通过肢体接触直接注入她体内。短短两分钟的时间而已,她只觉丹田饱满,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漂亮的杏眼里,疲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