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俞。”
站在不远处的一位年迈的书院夫子和一位画院夫子走来向宋春妆作揖,宋春妆作揖回礼。
书院夫子说道:“宋郡君,草民是郑州书院的夫子,草民叫刘贤,刘某明日可以来春明坊看书吗?”
宋春妆回道:“可以的,刘夫子。奴家的娘这月在家里帮着阿爹晒书,辰时过后,娘就会把书籍拿到家里和门口曝晒。”
书院夫子作揖道别说道:“谢谢宋郡君!”
宋春妆作揖回礼,说道:“刘夫子不用客气。”
画院夫子说道:“宋郡君,草民是常州宜兴画院的夫子,草民叫唐阁,唐某十日后离开汴京,春明坊那一带的客栈很贵,唐某所带的盘缠不多,唐某方才听其他官员说,宋中书家里书籍种类繁多,不知唐某这十日内能不能来春明坊临摹一些画册作品,唐某想为学生讲解一些画作。”
宋春妆说道:“唐夫子,你若想来临摹画作,直接过来便是,阿爹书房里有笔墨纸砚。”
画院夫子作揖道别,宋春妆作揖回礼。
宋春妆对我们作揖,说道:“奴家找朋友商量刺绣了。”
我和言律向宋春妆行礼道别。
言律说道:“清源郡君,请问月事带怎么绣呢?下官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女工。”
我说道:“郎君,女工的事情奴家月底可以完成的。”
言律问道:“清源郡君之前打算买多少条‘腰舟’?下官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我回道:“奴家打算买一万条‘腰舟’,奴家不知道买那么多‘腰舟’需不需要找官府开具证明。”
言律回道:“如果咱们向公孙兄说明情况,应该不需要证明。下官听说乘坐官船可以携带的物品,比乘坐客船携带的物品多,咱们可以乘坐客船去杭州,乘坐比较大型的官船返程。”
我回道:“好。”
一位看起来跟我娘一样年纪的县君摇着扇子走进崇文院,她对一位中年模样的,腰上佩铜佩的武官说道:“官人,奴家方才听说掌公和程魏国公都是庚寅年三月十日出生的人,他们是同一年考中进士的,掌公出生时辰是午时,任职工部侍郎,程魏国公出生时辰是子时,他的八字格局比掌公高很多。奴家曾祖母跟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你说她怎么就没有做女官呢?”
武官说道:“在下听说男女的大运不同。”
头戴三梁冠,腰上佩银佩,左腰上佩紫色绶带的范公和穿着郡夫人的服饰,腰上佩着扇子的郑大娘向我们走来。
我们向他们作揖,他们作揖回礼。
范公说道:“言律,下官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朝堂发表濮议相关的观点。”
言律说道:“范公,倘若下官对濮议一事闭口不言,下官如何跟其他官员一起劝谏官家?”
范公说道:“言律,若是平常的朝堂讨论,下官不会阻拦你,如果你执意谏言,惹怒官家,对你的仕途不利。”
郑大娘说道:“言律,范公做官的年岁比你长,他说的话,你该听听。”
言律说道:“范公,下官喜欢竹子,无论竹子经历什么样的恶劣天气,它们都是百折不挠的姿态,下官觉得做官也应当如此,濮议一事,下官会在朝堂继续劝谏官家,下官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下官因此丢了官职,下官就去当一个庄宅牙人。”
范公说道:“言律,司马君实是下官的朋友,你和他的脾气一样倔。”
郑大娘笑道:“范公也是属羊的人!你们三人的羊脾气都倔强得很!”
我说道:“郑郡夫人,奴家听说十二生肖里,羊的脾气很温顺。”
郑大娘说道:“十二生肖里说的应该是绵羊,他们三人的羊脾气像山羊!”
我们忍俊不禁。舒大娘收了针,向我们走来,舒大娘和范公他们作揖。
郑大娘问道:“舒郡太君,你用的针,是绣花针吗?”
舒大娘回道:“不是。方才奴家用的是银针。”
范公对着不远处的官员说道:“君实,你过来,下官有话和你说。”
一位服饰打扮和言律一样,留着胡子,个子跟阿爹一样高的年长官员和一位跟我娘一样年纪和身高的郡君向我走来,我们互相作揖。
官员说道:“景仁,这位小官人就是孟中书吧!”
范公说道:“对,他也是属羊的,君实,咱们平时的站位都排在言律前面,濮议的事情咱们就多帮他挡一挡!”
官员说道:“行,咱们老羊始终是要保护小羊的。”
官员又说道:“下官叫司马光,这位是下官的妻子,长乐郡君,她姓张。”
言律回道:“司马公,张郡君,这位郡太君是下官的娘,通议郡太君,她姓舒。这位是下官的妻子,清源郡君,她姓沈,下官叫孟言律。”
司马公问道:“孟中书是哪一年的羊呢?”
言律回道:“晚辈出生于辛未年。”
司马公回道:“下官生于己未年,下官的年龄大你两轮,范公的年龄大你三轮。”
张郡君问道:“舒郡太君,沈郡君,你们的属相是什么呢?奴家属猪。”
舒大娘回道:“奴家属兔。”
我回道:“奴家属狗。”
郑大娘说道:“舒郡太君,奴家也属兔。”
舒大娘说道:“奴家下午听禅师说,咱们属兔的人,今年秋冬有宴饮之福。”
郑大娘说道:“那位禅师说得很准,每年秋冬朝廷都要举办宴会。”
舒大娘又说道:“郑郡夫人,你知道这附近最近的厕所在哪儿吗?奴家想去如厕。”
郑大娘说道:“奴家带你过去吧,奴家也打算去如厕呢。张郡君,你去如厕不?”
张郡君回道:“奴家方才去过了。”
舒大娘问道:“媳妇,你要去如厕吗?”
我回道:“阿姑,奴家要去如厕。”
我问道:“郎君,你去如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