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娘说:“姜大娘,那是花中绝品,我们过去瞧瞧。”
我们走到“御衣黄”的木牌旁边,芍药花的枝条偏硬,绿色偏软,花瓣像荷花一样,花朵跟我的手一样大,花蕊如金线,十分罕见。
娘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绿叶,说:“这‘御衣黄’看起来跟牡丹花一样,雍容华贵。”
我问:“娘,这种‘御衣黄’,你要买一盆带回去吗?”
娘说:“要买的,这个颜色好看,我打算买两盆回去栽种。舒大娘,花中绝品,就只有这一种吗?”
舒大娘说:“是的。”
娘问:“舒大娘,这花中上品,是不是只有‘冠群芳’这一种呢?”
舒大娘说:“不是,花中上品,有十多个品种,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娘说:“好。”
我们走到“茅山冠子”的木牌旁边,欣赏了花朵硕大,花叶淡红,花叶宽大,形如月季花,花蕊粉红,枝条偏软,绿叶繁多的芍药花。“柳铺冠子”花叶粉红,形如柳叶,花叶密集,看不到花蕊,枝条偏硬,绿叶形如柳叶。“红丝头”花叶暗红,花叶宽大,形如玫瑰花,花蕊也是暗红的。“白缬子”的花叶紧密,最里层是淡红,最外层是深红,绿叶稀少,枝条偏软。
娘问:“‘白缬子’这木牌是不是放错了?这花怎么看,也不是白色的。”
舒大娘说:“不出太阳的时候,最里层的花叶,颜色就是白色的。”
敏敏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花朵说:“娘,我要买这一盆花带回家,这样我不出门就可以观察天气了。”
舒大娘说:“好。”
我们参观完花中上品,又参观了一些其他的品种,我们和一位束发,头戴木钗,耳边戴淡紫色芍药花,额头,脸颊两旁贴着一片粉色芍药花瓣,身穿白色交领上襦,驼色裙子的小娘子互相作揖。地上放着一个已经融化成水的拳头大小的冰块,小娘子身旁,有一根扁担,两个大箩筐,很多个竹篮,地上摆放着很多种好看的芍药花盆栽。
舒大娘,敏敏和小娘子讲方言,舒大娘付账后,小娘子把一盆“白缬子”和一盆“柳铺冠子”装进竹篮,递给舒大娘。
我放开言律的手,和娘把“冠群芳”、“金细腰”、“御衣黄”、“茅山冠子”、“红丝头”自己装进花篮里,一共六盆花,装了两个花篮。
娘说:“言律,你帮我问问,这些一共多少钱?”
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言律说:“小娘子说这些要一两白银。”
娘皱眉说:“怎么这么贵,在汴京,一盆芍药花,最多就卖六十文。”
我说:“娘,可能是品种不一样吧。”
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言律说:“姜大娘,摊主说扬州的芍药花是最好的,这些品种的芍药花非常好养。”
娘问:“言律,你帮我问问,是不是‘御衣黄’最贵?这个要多少钱一盆?”
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言律说:“姜大娘,‘御衣黄’的价格是这些盆栽里最贵的,三百文一盆。”
娘把两盆“御衣黄”都拿出花篮,她恋恋不舍地盯着它们说:“好看是好看,太贵了,我就买其他的四盆花就是了。”
舒大娘说:“姜大娘,你把两盆花都装进去吧,我帮你付就是了。”
娘摆手说:“舒大娘,使不得。”
敏敏说:“姜大娘,那个黄色的芍药花,娘说是花中极品,卖花的姐姐说,这个品种只有扬州才有的。”
娘把一盆“御衣黄”装进竹篮说:“既然这么特别,那我还是买一盆算了。”我把另外一盆“御衣黄”装进竹篮说:“娘,这些芍药花的钱,我来付就是了,我这次出门,带了一些我之前卖刺绣的钱。”
我把从衣袖里拿出一两白银,递给小娘子。
娘说:“清容,这一两白银,娘回家还你。”
我说:“娘,我的刺绣是跟你学的,这一两银子,你不用还我,就当是我曾经的学费吧。”
我们和卖盆栽的小娘子互相作揖道别。言律帮舒大娘提竹篮,娘准备提两个竹篮,我帮她提了一个竹篮,我们走到另外的摊位前,店主头戴红色山谷巾,身穿红色抹胸,驼色短衫,褐色裤子,麻鞋,她讲方言吆喝。小娘子的摊位前摆放着很多有盖子的小瓦罐。言律,我,娘放下竹篮,我们和小娘子互相作揖。
娘问:“这里面装的是酒吗?”
舒大娘说:“瓦罐里装的是蜂蜜,小娘子卖的是芍药花蜂蜜。”
敏敏说:“姜大娘,这个芍药花蜂蜜可好吃啦。”
娘问:“这个蜂蜜贵吗?”
舒大娘说:“一百八十文。”
娘说:“我要买一罐。”
言律,敏敏和小娘子讲方言,敏敏付账后,手上拿着一个瓦罐,她把瓦罐放进舒大娘的竹篮。娘付账后,说:“清容,我来提竹篮吧,你帮我拿瓦罐。”
“好。”我们向小娘子作揖道别,我拿上瓦罐,我们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