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玉泽昏睡了两日,大雨也下了两日,天公不作美,将整个王府笼罩着一层低迷的雾。
李大夫照例来诊脉,虞禾顺便拜托他帮忙擦洗了王爷的身体,乖巧的站在纱幔外面:“李大夫,王爷怎么还不醒?”
“毒药险些伤了肺腑,几天醒不过来是正常的,你做的吃食是不是严格按照我的方子来的?”
“是的。”
李大夫嗯了一声:“我从未见过表面毒气已除,内里却任然混沌一片,脉象细弱,又窥探不出古怪……好像还有一道毒……”
虞禾看着他走出来,被这话吓得一惊:“王爷中了两道毒?”
李大夫没有否认,面色凝重:“我回去仔细研究一番,你别着急。”
虞禾只能点头,心脏不停狂跳。
原来王爷身体不好,是因为早就中了无法挽救的毒,现在又遭了算计,整个身体岂不就是个毒罐子。
虞禾目光忧愁。
以前接触不到王爷,如今日日伺候在左右,看着自家主子怎么如此凄惨,虞禾心情差极了。
李大夫走后,听雨推开了门,发丝上还挂着雨,虞禾连忙拿起帕子迎了上去:“没打伞吗。”
“哎,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伞根本罩不住身子,四处朝我泼来!”听雨拿过帕子开着玩笑:“都有个雨字,一点也不怜惜亲戚。”
虞禾被逗笑,交代李大夫已经回去了,拿起伞往千玉堂走。
王爷虽然病着,但府中秩序不能乱,蔷薇操持着初冬节,明明是九王爷这边的一等婢女,居然连面都不露,可笑。
她也管不着,每日忙着做新的菜式,剩下的时候都在做王爷的药膳。
一趟走下来,她挽着的头发也挂上的雨滴,衣裙下摆沾了脏水,白皙的额头有细密的水往下流,虞禾苦笑着提着食盒推开门。
“听雨,外面的雨和你刚才说的一样,真是……”虞禾拿起帕子擦脸,却得不到回应。
嗯?听雨人呢?
虞禾以为她跑到小厢房里面躲懒去了,声音大了些,依旧无人回应。
不对劲。
她抵着圆桌边缘,视线迅速扫过整个房间,寂静一片,无任何异样,窗扇却轻轻的摇摆,极小的弧度,开了一丝缝。
她并没有开窗,自从王爷病了她没有燃过香,自然不再需要透气。
所以,有人进来了。
九王爷的轮廓在纱幔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虞禾呼吸放轻,身体有些颤抖,她现在可以拔腿冲出去,但听雨和王爷的死活……
她闭了闭眼睛平复呼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说话,哪怕拙劣,她也得演下去。
从案桌旁的画屏下拿起佩刀,藏在衣袖里,手上端着一碗滚烫的热粥:“听雨肯定是跑去躲懒了,等王爷醒了,一定要罚她才行。”
掀开纱幔,虞禾脸上的笑容僵硬牵强,她的视线在九王爷身上,余光往内里打量。
她蹲下来,将碗盏喂向宇文玉泽,她并没有吹冷,汤匙靠近他唇边的那一刻,一道劲风从上方袭来。
虞禾手上的碗盏顺势向他泼去,她的手腕却被狠狠扣住,一声冷冽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是谁?”
她被反抓住了手腕,那热粥荡漾几下,滴下一些在她的手腕皮肤,烫出了红痕,但虞禾更气愤的是,她的腰同样被男人扣住,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