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今能够贴身服侍江时梨的只有离绒离烟二人,但二人也被拘束在寝殿,无法离开半步。
“姑娘多少得吃一点,夫人和少爷他们还得靠姑娘撑着呢。”离烟将手中的清粥递给江时梨。
离绒刚刚给时梨梳洗完毕,自然是看到了姑娘身上的各处红肿,心有不忍,只能强压着心绪,但始终开不了口劝江时梨,如今的江时梨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毫无人身自由。
“禀报夫人,赵小娘来了。”
赵晚樱提着食盒进了寝殿,看见江时梨呆坐在榻上毫无生机,她上前将食盒里的东西尽数取出摆在江时梨的面前道:“妾身知道夫人关心黎夫人和江府上下的近况,只是本有心上门去探望,只是太师的人将江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是离嫦姑娘偷偷溜出来告知我让我转告夫人,黎夫人和江府那边一切安好,夫人不必担忧。”
江时梨毫无生机的瞳孔闻得此言才渐渐有了些许光亮,将目光呆呆地放在赵晚樱拿出来地食物上,其中有一样是母亲常做的梨花膏。
“多谢,”江时梨感激道。
赵晚樱无奈地笑了笑:“是我该感谢夫人的。”
寝殿内的两个女子相视一笑,却尽是无奈。
一月后。
燕昭秉承先帝燕陵遗诏,登基上位,正式成为南煌皇帝。
江时梨册封南煌王后,赵晚樱为淑妃。
燕昭特准江时湛回京参加登基仪式,同时祭奠先皇。
册封前一夜,江时梨仍旧木木得看着早已送来的王后冠服。
燕昭扒下江时梨的衣裳,将冠服生硬地套在江时梨身上道:“如今你哥哥已经入京,你母亲明日也会前来参加典礼,你想让他们看出你的不愉快起兵谋反吗?”
江时梨冷冽的眼神像刀片一般刺向燕昭,他在拿她的亲人威胁她。
燕昭却好像早已习惯了江时梨的眼神只是笑道:“朕说过,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朕的王后。”
“倘若你觉得强求有意思的话。”
这是江时梨自从燕陵驾崩以来与燕昭说的第一句话。
“朕,愿意。”
江时梨轻轻松开了手中的凤钗,凤钗落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凤仪殿内。
登基大典上,礼乐声响,燕昭身着帝服,稳稳地踏在红毯上,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吾皇万寿无疆。”
朝臣们纷纷发声。
江时梨的封后典礼紧跟着燕昭的登基大典进行。
她穿着略显宽大沉重的冠服中,被离绒离烟二人搀扶着立于正大门处。
今日的阳光真的很耀眼,刺眼得竟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也可能是她许久都没有出过屋子了,整个人变得苍白清瘦,双眼也不似从前那般有神。
“姑娘,今日,您得高兴一点,夫人和王爷都在等您。”离烟小声提醒道。
是啊,她又何尝不知,倘若母亲和兄长看出她的憔悴会干些什么,如今的燕昭已是帝王,断然不能忍受他们江家的造次。
她努力扯起嘴角,轻松地迈开步伐,向着高台处的燕昭走去。
这段路真的好漫长,江时梨再也绷不住嘴角扯起的勉强的微笑,只能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等她终于走上了高高的台阶站在燕昭身旁时她已有些发晕。
只是仪式还没有结束,他们还在听着宦官的流程祭拜天神。
在面向燕昭即将行对拜仪式时,江时梨瞥见了一身寻常官服藏匿在北筱来贺使臣队伍中的李尧天,他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江时梨,忽而见到江时梨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时,他大大方方朝她扬起一个明媚张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