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最近都不搭理我,我如何与圣上说明原由?”江时湛有些无奈,更是担忧妹妹近况,也等不及圣上的旨意,便快马回京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此次入京没有军队随行,我只带了离远一个副将而已。”
“哥哥你当真是胡来,你马上随我进宫面圣,”江时梨被自己的哥哥吓得不轻。
“不急吧?”江时湛有些摸不着头脑,燕陵与他自是打小的情谊,长大后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自己并未带军回京。
“快,我说要去就是要去。”江时梨急得有些冒虚汗了,燕陵现在毕竟不是以前的燕陵了,如今是少年帝王,岂可小看一个帝王的戒备之心?就算燕陵不惩处哥哥,倘若被薛卢知晓,指不定要闹出什么风波呢。
“离绒,备马。”
燕昭按下焦急的江时梨安慰道:“别太着急,时湛回来想必时日不多,又低调,没什么人知晓的。”这话倒是不假,连他都未曾得到江时湛擅自入京的消息,旁人更是不可能知道的。
江时梨担心薛卢从李尧天处早已得到了消息,毕竟哥哥现下是北疆王军的主帅,北筱边防对敌军主帅是否在了如指掌就是了。
“陛下,江时梨求见,”高公公来报,“随行的还有燕太师和北漠王。”
燕陵对江时湛的擅自回京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他对这个妹妹那可是视若珍宝,岂能容忍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啊,燕陵无奈地笑了笑,“传。”
“臣江时梨参见陛下。”
“臣江时湛参见陛下。”
江时梨摸不准圣上的心思只能先行请罪,“臣有罪,因一己之事竟让北漠王擅自回京,还请圣上责罚。”
燕陵看了一眼一旁的燕昭,深知有些话不能再说,只能端起架子道:“北漠王,擅自离营乃大罪,你可认识到错了?”
“臣思量不周,但实在是因为为家中之事着急,臣甘愿承受任何责罚。”
燕陵瞧了瞧燕昭,正犯难呢,燕昭在,罚轻了怕他多疑,但他也不愿意罚重了,如若真要较真起来,此项罪名可以剥夺江时湛的兵权,但一时之间他没有可用的人才能够顶上,倘若兵权交到燕昭手上,那他可就真成了一个傀儡皇帝了。
“燕太师以为如何,该怎样惩处?”燕陵将难题抛向了燕昭,有江时梨的面子在,想来他燕昭也不至于做的太过。
燕昭对于燕陵的盘算了然于心,笑笑道:“北漠王擅自回京说到底还是因为臣的家事,臣甘愿替王爷受罚。”
燕陵道:“那就二人各罚一年的俸禄小惩大戒吧。”
剩下江时梨一人独自发愣中,这就完事了?这也太简单了吧,还是自己本身就多虑了?
“臣多谢陛下宽恕。”江时湛和燕昭二人纷纷叩谢圣恩,只是江时湛本来还想和燕陵说些家长里短的,但是却被燕陵的眼神打断,只能恭恭敬敬的退下。
燕昭跟在兄妹二人后边走着,只见江时梨狠狠拽着江时湛的衣袖吐槽他的莽撞,燕昭笑了,他依稀记得之前的江时梨也是这么吐槽他的莽撞,那是一次官场上的宴请,那个时候他的仕途并不顺畅,许多场合还是需要借着江府的名声才会有人正眼瞧他,他对此很是不忿,因别人的挑衅他几次三番就差点在宴席上就和别人干起来了,是江时梨拉住他,不动声色的将话岔开,事后在回府的路上时梨也是这么训诫他的。
“看吧,圣上都说没事了。”江时湛多少有点不太上心了,“妹妹你怎么还揪着我小辫子不放啊,我下次定不会这样了。”
“倒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打算的?”江时湛将目光瞥向后边缀着的燕昭,“那个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什么如何处置?”江时梨不想再提赵晚樱,打个马虎眼就想混过去了,“反正燕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么两张嘴吃饭。”
江时湛越说越兴奋,完全没听到妹妹说的话:“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同意她入府,本就是他燕昭对不住你。”后半句话完完全全是说给身后的燕昭听的。
燕昭笑了笑,再次给江时湛江时梨赔罪道:“是,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不起时梨,我呀,以后一定尽力弥补阿梨的,给她最好最好的。”
“呵,最好?你又不是天子,岂敢这么夸下海口!”江时湛觉得燕昭完完全全就是在敷衍他。
只有江时梨听见哥哥所说的话心下一震。
江时梨对燕昭道:“你先回燕府吧,我与哥哥许久未见,正好我们二人趁此机会好好陪陪母亲,今日我就不回燕府了。”
“好,那明日我去江府接你。”燕昭温柔的眼眸融进身后的夕阳光亮中,王城的金碧辉煌好似在这一刻也被他融融进了眼中。
“不是,妹妹啊,你就这么让燕昭独自回去了?”江时湛有的时候真想扒开自家妹妹的脑袋好好瞧瞧里边是什么东西做的,“那女的可是在燕府住着呢,这月黑风高黑灯瞎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