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张雪清是什么关系?
燕昭记录的寒禅寺是什么意思?他是否知晓了父亲与张雪清的关系?
江时梨想起燕昭记录的寒禅寺人员名单有些奇怪,是否暗指标注了寒禅寺的皆是父亲一党?
江时梨从寒禅寺回来之后本想前去拜访张雪清,但是直接前去太过瞩目,她只能让离烟前往寒蝉山脚下的酒楼来往密切,希望张雪清注意到之后能主动给她留下见面消息。
一连六七日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江时梨也不便继续在江府住着,终是在第八日燕昭陪着她与母亲用完晚膳后跟随燕昭回到了燕府。
江时梨刚刚洗漱完毕躺上榻,只觉背后一暖,燕昭正侧身抱着她。燕昭还似从前那般喜欢贴着她的耳鬓,将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后。
江时梨不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但是她喜欢回忆以前美好的记忆。北疆大漠中,将士们是不能好好睡觉的,要时刻提防敌军的突袭,也要注意野兽的动静,因此江时梨养成了睡眠比较浅的习惯,常常会睡不着,这个时候燕昭会轻轻的将她卷入自己的怀中,紧紧贴住她的后背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可以入眠。
只是她以前从不曾设想过阿昭是一个有了婚约的人,阿昭是不是也曾这样抱过赵晚樱?
只是这样想着,她有些厌烦地稍离了燕昭一些,本来还似猫儿一样腻着的燕昭警觉地睁开双眸,他有些恼了一把抓过江时梨,将时梨狠狠撞进自己的怀中,发冷的指节捏住江时梨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
时梨瞧着他充满占有的目光想闪躲,但终究还是拗不过燕昭的发力,燕昭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将薄唇狠狠吻上江时梨的唇,手却愈发不老实得将时梨的衬裙解开,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探索。
次日一早,得到极大满足的燕昭早早起了身,给还在熟睡的江时梨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许是燕昭的心情不错,在朝堂之上的他倒没了往日的阴厉。
燕陵在靠谱的暗卫的收集消息下大致探查到在江原自刎后不久燕昭曾离开过北疆王军营帐,只是探查不出他究竟去了哪里,燕陵只是宽厚,但并不是傻子,对此事自然是有自己的猜测。只是,如今他上位不久根基不稳,朝中他的势力并不能够与燕昭抗衡,倘若他在失去了江家在军中的支持,只怕这个皇位是要易主了。
皇位上的燕陵胆寒的看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却又感到发寒。皇位能够轮到他这个三皇子继承,其中燕昭的助力是莫大的。燕昭对他而言曾经是救命恩人,是能够放心将后背交予的战友,多年的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他在听闻燕昭说你来当皇帝吧并不觉得荒唐。
燕陵的皇位真的由燕昭亲手奉上,而他的皇权也确确实实受到燕昭的挑衅。
是夜,燕陵派高公公前去后宫给皇后送上点心,而他对着跪了一地的死士点了点头,死士们领命而去,是时候拔去燕昭的羽翼了。
元宵夜宴,皇帝案例设宴宴请王公贵族以及亲贵大臣,燕昭自然在其中,而江时梨则代身子不适的母亲和远在北疆的哥哥进宫赴宴。
在进宫途中,燕昭与各路官员行走一路,江时梨则远远缀在后边。
她终于看到了闭门不见的大理寺院判张雪清,与她一样张雪清离人群走的远远的。
她快步几步跟上张雪清道:“大人为何闭门不见?”
张雪清看清来人是江原之女江时梨时神色放松了一半但却仍旧试探着:“微臣恐大将军仍然沉浸在丧父之痛中因此闭门不见将军,免得微臣见了将军引起对王爷的思念之情。”
“大人放心,三日之后便是父亲原定的祭奠北疆将士之日,届时我会前往寒禅寺,替父,完成仪式。”江时梨将替父二字咬的格外重一些。
张雪清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明白了江时梨对他的试探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便作揖道:“那三日后微臣将会在寒蝉山设酒款待将军,只是雪天路滑,望将军仔细着路。”
宫宴上礼仪自然是十分要紧的,燕太师如今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设宴时的位子自然是紧贴着陛下而设,江时梨则与一众王公贵族坐于殿下。
觥筹交错间,几个太监上前给燕陵、燕昭斟酒,当要靠近燕陵时两个小太监拔出腰间的软剑直指燕陵而去。
燕昭离得近反应也快将手中的筷子甩出打开一个小太监的剑,自己则飞身上前挡在太监与燕陵之间,而此时宫宴上乱作一团,原本的宦官们都立于两侧,再看见燕陵被刺时也都拔出腰间的软剑将一众王公贵胄团团控制住。
江时梨有些担忧燕陵的安危,也顾不得许多,夺了眼前反贼手中的软剑想要上殿支援,但奈何反贼们一个接一个上来将她格挡开,一时之间她竟上不了前。
燕昭本专心致志与反贼争斗,但余光扫过,看见江时梨被几个反贼团团围住,电光石火之间他看见时梨的身后窜出一个反贼而江时梨毫无察觉时慌了心神,只得大喊一声“阿梨小心。”
燕昭自己被冲向燕陵的反贼软件刺入胸膛,反贼拔剑想要给出致命一击时江时梨及时赶到挑开了反贼的剑,抱住受了伤的燕昭,离绒离烟二人护住燕陵,时梨看了看燕昭的伤却又担心反贼会继续靠近燕陵,一时之间进退两难。此时萧予武的武啸营赶到将反贼们控制住,逆贼们相识一眼,咬破了舌尖藏着的毒,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同时倒下的还有燕昭。
江时梨有些惊慌高声呼喊太医。
而在江时梨没有注意到的瞬间,燕昭嘴角扯起一个角度,一瞬之后他便彻底昏死过去。
而被团团护住的皇帝陛下脸色却没有那么好了。
燕昭当晚被护送回了燕府,人却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江时梨不放心叫离绒带来了叶大夫,叶大夫与太医们的诊断一致,燕昭的伤并不致命,放在旁人身上也无大碍,只是燕昭中剑的地方有过旧伤,导致燕昭新伤旧伤一齐发作才会陷入昏迷晕厥的状态。
江时梨看着燕昭鲜血淋漓的伤口有些恍惚,旁人或许只道燕昭身上的伤口是在从军之时在战场上所伤,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燕昭胸口上的伤是为了替她当下北疆王部下的暗箭所留下的伤痕。
如今那熟悉的伤疤再次被破开……
两日后,燕昭依旧没有转醒的趋势,时梨已经守了他整整两天两夜未曾闭眼。
第三日的清晨离绒进来回话,“小姐,燕老太太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赵晚樱和她儿子。”
江时梨轻抚燕昭身上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轻言道:“让她们进来吧。”
“我的儿啊!”燕母一进房门便扑向了燕昭的榻前,“我的儿啊!”
青松眼疾手快挡住了燕母的扑进道:“老夫人请自重些,太师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受不得力。”
说罢便抬眸看向站在门旁的赵晚樱有些震惊,按理说她不应该出现在此处,宴州的下人来报也只是说燕母担忧儿子的伤势回京探望,而赵晚樱应该还是待在宴州燕府才对。
“江时梨,我且问你,”燕母见儿子还未醒转将矛头对准一旁的江时梨,“你是怎么照顾的我儿?”
江时梨只觉得好笑,“太师为救圣上身负重伤,还请老太太谨慎言语,若是冒犯了圣上,那么即使妾身拼上江家全部,都未必能够保全您老。”
燕母顿时闭了嘴,兹事体大,她也不是不知燕虢在京都中本就不受待见。
燕母转头招呼赵晚樱道:“晚樱,快来看看燕昭,你都担心两日了。”
赵晚樱听闻此言这才赶上前查看燕昭的伤势,顺便将儿子放于燕昭的榻前道:“北儿,让你爹爹醒一醒快快好起来才是。”
此言一出,房内的下人们皆大惊失色,太师竟然与这个女子有了儿子?
再看江时梨,夫人的神色倒是很正常,只是……
“青松,你陪在这边,我去处理一下公务。”江时梨并不想待在房内,借口替燕昭处理公务便出了燕府。
“去寒蝉山。”
“是。”
离烟愤愤不平道:“燕老太太欺人太甚,她不敢顶撞太师便趁着太师受伤昏迷之际来找姑娘的麻烦。”
“有什么好麻烦的,燕府那么大,多口人吃饭的事情,”江时梨自嘲道,“一会儿你们守在禅房外不许任何人靠近,替我除掉路上跟着我的眼睛。”
离绒领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