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觉得我拖累你了吗?不会觉得我矫情吗?”
她问的没头没脑,沈偃却宠溺一笑,他懂,他都明白。
“不会,我喜欢你这样。
若你生长于塞上,或许你是骑着马儿挥着鞭子的美娇娘。
你生长于深宅之中,你也是最最好看最温柔贤淑的贵女。
不管你在哪,你都是最好,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好,并不是因为那个懂规矩的你,我才喜欢的。”
沈偃握着她的膝盖,她小腿立在床上,便于涂药,此刻却也方便他握住。
贺持盈忽的笑出来,天底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肯定她了。
没有人会这样耐心的面对她,回应她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再给她全心全意的肯定。
她心想,或许自己也应该大方一些,多给出一点爱,或许可以放心大胆的多爱他一些。
这夜,烛火摇曳了许久,满室生香。
五月的尾巴,他们走走停停来到了关外,贺持盈的骑术也越发精湛,再多的理论都不如亲自骑一个月的马。
到了地方,有人前来接应。
“主子,被唐阔收买的那些人死了大半,只剩下几个没什么名气的还活着,那几个收银子的都是事发后三年内死尽。”
唐阔就是唐老爷的名讳,买凶杀人案的主使。
他不会耽搁案子,也不会丢下贺持盈,便派了人前行一步,提前处理好一些必要的事情,这样就不会耽误他与贺持盈。
查案是真,想带她远离宅院也是真。
沈偃庆幸自己这么做了,他能感觉到贺持盈对他又多了一点“真”,若把她一直困在宅院里,倒也能过下去。
只是爱一个人,就想让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见前所未见之物,去从未去过之地,大好河山都想让她看遍。
“过去看看。”
贺持盈充当着一个小弟的角色,跟在沈偃身侧,只是要落后一步。
关外的景色与汴州大不同,黄沙黄土居多,这里的人大多也生的粗犷,行事也豪爽。
几人停在一处民房外,屋里亮着灯,有孩童欢笑声传来,不管在哪,家中的灯光都是那样温馨。
“现还活着三个人,均是那案子发生之时,被带去充数的,没分到什么银子。”
充数?杀人越货不都要找高手吗?怎么唐阔找的这么拉?
贺持盈心中疑惑,不过她没有出声,一出声这声音可就不太好伪装了。
民房的门被忽然推开,屋内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只有一对中年夫妇,一个老汉,一双儿女。
屋内的摆设一览无余,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庭。
“你们是谁?”
中年男子警惕的站起来,将妻子儿女护在身后,饭桌上摆着几个扎实的大饼子。
他们手中有刀剑,那男子自然看的到,那一辈子只做过的唯一一件亏心事立马涌上心头。
老实人老实了一辈子,若有一件事对不起良心的,便会耿耿于怀一辈子。
阿盈就是那种会不断试探的人,她没有办法确定这个人值得她付出感情,如果只做随便一个人的的正头夫人,将就的过一生,是不需要太多感情的。
沈偃就是那个会千百次肯定她,千百次以最真挚的爱意回应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