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持盈说道,她一个做嫂子的,还是表的,哪儿能好说什么呢,说多了未免惹人烦,不说也不太妥当。
“没关系,下次要回去了,你叫我就是,我跟林稷云一聊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
卢婉贞倒是不避讳和她说林稷云。
“哦?你们二人这么投缘么?”
贺持盈旁敲侧击的问道。
“那是,他这家书肆里,好多话本子都是他自己写的。
这话我可就告诉你一个人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秘密。
我爱看,他爱写,久而久之就熟悉了,要是有什么写不出来的,我们就一块儿讨论。”
卢婉贞边说边撩开帘子,只见林稷云还呆呆的站在树下,冲着她们挥挥手,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挺晃人的。
不是牙齿,不是阳光,是坦荡荡的心思。
是她把人给想到坏处去了,可这也没办法,她听闻过许多这样的事情。
一个爱看话本子,一个爱写话本子,这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二人相处时间许久,也没有闹出别的事情来。
“婉贞,这林稷云家世如何?家里有几口人?有没有什么正经营生?”
贺持盈想的很远,哗啦啦的一口气问完,卢婉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表嫂,你想什么呢!这些事情,我怎么知道嘛!我们只是书友,爱看书的朋友!”
小书呆子终于像个普通姑娘一样,也会有害羞的时候,也会红着脸否认,当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贺持盈看的有些怔住,却忍不住想着,她和沈偃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只怪她来的不巧。
若是在兴平二十七年醒来,那再等一段时间,沈偃就会上门提亲了吧,可惜她没能亲眼看见,而是醒来在兴平二十八年,婚后。
不过她和卢婉贞不一样,她成熟,卢婉贞则是被宠着长大的。
“我说正经的,若是想和一个人长长久久,这些事情可都是要打听出来的,前些日子姨母不还在说,给你相看人家的事儿吗。”
贺持盈的想法就是,若是要嫁人,那首先得看家世,若是嫁过去了还不如在家里,那有什么嫁头?
门当户对最好,卢家门庭高,只怕林稷云家底子不行,卢姨母怎么可能让婉贞和林稷云在一起呢。
再在门当户对的人里,择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便最好了。
卢婉贞撅起嘴巴,“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反正我现在不想嫁人,我父亲母亲都说了,愿意养我一辈子的,他们可不能食言。”
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没想到今日的随口之言,却一语成谶。
贺持盈有些羡慕,被父母家人宠爱的姑娘,幸福的让人嫉妒。
她就像烂水沟里的杂草,看着被人细心栽培的高雅兰花,羡慕极了。
“那是自然,姨母是极爱你的,你若对林稷云无意,只当我是戏言吧。”
贺持盈笑道,无忧无虑的长大也挺好的,小表妹如此惹人喜爱,她也忍不住想为她遮挡风雨。
虽然她这一生,即使有风雨也会被父母给提前遮挡住。
贺持盈有些心事的回到家,只见宅子里灯火通明,处处张贴着大红的喜字,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
这又是要做什么?弄的这么隆重,就跟家里有谁要成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