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呢?”贺持盈问道。
“卢姑娘在这边。”
惊蛰引着她到另一处房间,门虚掩着,贺持盈皱眉,从门口就能看见,屋里不止卢婉贞一个人,还有书肆老板,林稷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被人看见了,有口也说不清,这林稷云也真是,看着是个有礼貌的,怎么拉着婉贞单独在屋里呢。
不管他的心思怎么样,反正贺持盈不会让小表妹落下话柄。
正欲敲门,忽然听见二人谈话声传出。
“你看,这样写好么?”
林稷云凑近卢婉贞,将手里的纸张递过去,二人脑袋挨的极近,看着十分亲昵。
“嗯……挺好,要是再改一改会更好。”
卢婉贞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拿起笔就在纸上写着什么,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自然的,看起来应该不是第一次离的这么近了。
呼,这里是汴州,兴许风气和长安不同呢。
贺持盈对自己说道,长安和汴州本就有许多差异的地方,人们的思想也更加开明,她不能拿长安的规矩,来管束汴州长大的小表妹。
二人说说笑笑的,时不时在纸上写什么,倒是没有别的逾矩的行为发生。
“惊蛰,我在马车里等婉贞,你等下再叫她。”
惊蛰点头,目送她回到了马车上。
贺持盈一回到马车上,这会儿彻底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打开一直未离手的书本,找到自己折的那一页。
目光搜寻了几遍,终于找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这一页里,有些字下方有指甲狠狠掐过的痕迹。
凑近了,对着光,才能看的清楚。
一共有四个字,连起来就是,“小心夫君”。
贺持盈心里一颤,组合了好几遍。
不能是“夫君心小吧?”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唐芙叶向她求救,又怎么会骂沈偃心小呢。
也不能是“夫君小心”吧,唐芙叶没嫁人,哪来的夫君,更不可能管自个儿叫夫君,那不乱了套了。
这个夫君,只会是指的沈偃。
至于别的组合,那就更不可能了,“君小夫心”,“小君心夫”,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唐芙叶让她小心沈偃?
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沈偃这才来汴州不久,唐芙叶就让自己小心他。
对了,不是唐芙叶小心沈偃,是让她小心沈偃,沈偃会伤害她?
最好的解释便是,这是唐芙叶一个傻子的胡言乱语,但这明显不可能。
贺持盈将这句话在心里琢磨了好几遍,而后用指甲在书页上许多字下都掐了指甲痕迹。
“表嫂,我来了。”
卢婉贞上了马车,脸上还带着笑意,看来是跟林稷云相处的很愉快。
“刚刚看你们在聊什么,我就没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