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书却是再也看不进去了,烫伤的伤痕不是那样,皮肉会缩到一块儿去,那分明是被利器划伤的,但谷雨为何要骗她呢,两人之间的情分非普通主仆可比,谷雨没必要骗她才对。
哪怕是说被破碎的碗划伤的,也比说是热水烫伤的更有说服力。
她慌里慌张的,实在奇怪。
贺持盈了解谷雨,她胆子不算大,也绝不会背叛自己,也不擅长撒谎。
难道现在伺候的人多了,有人欺负谷雨?
“惊蛰,你进来。”
四个大丫鬟里,她与谷雨最熟悉,其次就是惊蛰,惊蛰人机灵,和谷雨也亲近一些。
“夫人。”
“你可知,下面可是有人欺负谷雨?
她是我从伯府带来的人,若是有人欺负她,我定不会轻饶,你要是知道什么,可要及时禀报。”
惊蛰不解,哪有人会欺负啊?
“夫人,是谷雨姐姐说了什么吗?”
难道谷雨不想活了?
“那倒不是,只是她手伤了,还遮遮掩掩的,恐怕是被人欺负了。”
惊蛰虚惊一场,差点以为全体都被识破了。
“奴婢下去会好生查查这事儿的,定不会叫人欺负了谷雨姐姐。”
谷雨不说,贺持盈只能暗着来,这丫头跟倔驴似的。
惊蛰出门,找到谷雨,二话不说就抓住她的手,袖子一撩,一道伤痕,一看就是刀剑留下的。
“谷雨姐姐,你受伤了怎么不说,让夫人担心呢。”
这伤恐怕是捂了十几天的,没见过这么能忍的,疼也不说么。
“我没事,这伤都好了,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
惊蛰会功夫,她知道,自己要是说错话,兴许随时都会被抹脖子吧。
在惊蛰面前,谷雨显得更加柔弱了。
“唉,你怕什么啊,你好好伺候夫人,什么事儿也没有,荣华富贵一辈子都用不完,你看看主君对夫人多好。”
惊蛰从怀里掏出药瓶,拔掉塞子就往谷雨手上倒,这伤还是早些处理掉才好,免得夫人生疑,她看着是个弱女子,可力气大得很,抓住谷雨的手,不让她缩回去,谷雨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看的什么书?”
沈偃一把抽出贺持盈手中的书,一看,嚯,好一个夫君日日索取不停。
“夫君日日索取不停?这是在暗示为夫吗?”
双手撑在她两侧,书本散落在一旁,二人眼神交汇,其中情意流转。
“才不是,这是婉贞赠我的。”
话是这么说,可贺持盈却习惯性的搂上了沈偃的脖子,习惯真可怕呀,她已经习惯和他的亲昵了。
这动作让沈偃十分受用,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多看书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