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继续回到夫人身边照顾她,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禀报,除此之外,夫人就是你的主子,不可不敬。”
沈偃对自己派过去的人还是很放心的,可外界的变数实在太多,就连贺持盈身边,还有个不稳定的谷雨。
他不得不防,不得不走一步,想十步,若是一步踏错,后果他不敢想象。
“主君,长安传来消息,贺家大公子似乎还在寻找夫人,就连山崖下也派人找过数遍,周遭能打听的他都打听过了。”
贺岑觉?他与贺持盈的感情倒是不错,可是那也不行,贺持盈只能是他的。
“放一具女尸过去,让人看不出面容的,让他死心,听说贺家大公子在相看人家,去给他添上一把火。”
再让他查下去,夜长梦多,指不定哪天就查到汴州来了,想了想,贺岑觉到底是她的兄长,若是过得不好,她也会伤心吧。
“别太过了,只让他腾不出手找人就是。”
“是,唐家姑娘可要派人做掉?她似乎知道些长安的消息。”
活阎王惊蛰提议道,下属随主人,任何可能成为变数的都该扼杀在摇篮里。
“暂时不用,她既然想嫁人,就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要是人突然死了,贺持盈一定会觉得奇怪的,汴州随随便便就死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她还怎么敢住下去。
“主君,您真是心善。”惊蛰夸赞道。
“惊蛰,回去伺候夫人吧,不会夸人就别硬夸。”
不熟悉她的以为她在反讽呢。
“姑娘,你别看了,仔细伤眼睛。”
谷雨提醒道,这种书在伯府里,门都进不了,怎么卢家小姐一个名门贵女,爱看这些呢。
“嗯,以前没看过,现在看看不妨事的,我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了。”
贺持盈躺在榻上看书,谷雨在一旁收拾她的东西,其实全是新的东西,谷雨也不熟悉,护国寺晕倒后,再醒来就已经到了来汴州的路上。
除去当天穿的衣裳,什么都没带,一切都是新的。
谷雨还记得那天,她才知道一个人可以可怕到什么程度,长得温润如玉的沈偃让她配合,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剑就会横在她的脖子上。
荒谬,天大的荒谬,竟然让她合伙蒙骗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她当然不肯,可当剑指向贺持盈时,谷雨不得不听话。
她不怕死,但她怕贺持盈死。
可沈偃怎么会伤害贺持盈呢。
一个月的路程,快马加鞭硬生生的用了十天就赶到,贺持盈被用了药,一路上都不让她醒过来。
谷雨才知道自己的弱小,螳臂焉能当车?
可沈偃对她家姑娘,着实是好,谷雨不是很明白,为何要将人掳到汴州来,光明正大的求娶不好吗?
“谷雨,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在哪里伤到了?”
贺持盈抓住谷雨的手,上面有一条清晰的伤疤。
“奴婢不慎被热水烫到的,姑娘,已经没事了,都好了。”
谷雨赶紧将袖子扯扯,试图遮住伤疤,这伤是那日,她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的跟沈偃抗衡,被刀剑所伤。
“这样啊,明日去买些药擦擦,可不能留了疤。”
贺持盈松开她,谷雨连连答应,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都是沈偃的人,她知道,除了她跟贺持盈以外的全都不能信,她们明面上是伺候的人,实际上也是监视。